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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
故此,他一點也想不起面前這個家夥到底是誰。
這隻獸為何還活著,怎麼闖進來的,都不在他思考範圍之內。
唯一讓他感興趣的,就是這個家夥夠強。尚且有資格獲得他的正視。
但黑豹卻不這麼想,他是為復仇而來,自然要摘得敵人的頭顱而去。
整整十年,在他的靈魂深處,沸騰的殺欲,不曾停歇;受傷的怒吼,徘徊不止。
獸族數以萬計的亡魂,潛伏在他意識、糾結在他夢裡,哀嚎哭泣,如錐心之痛,!骨之蛆。
那一夜,腥風血雨,屍骨成山。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多少英雄多少勇士,寧死不屈、垂死掙扎中,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而那個罪惡滔天的兇手,竟全然忘記他親手造成的悲劇。彷彿這些死去的人,那些逝去的事,跟灰塵一樣無足輕重,一文不值。連納入記憶都是多餘。
這不由讓他深感憤怒,令他更加憤怒的是,明明如今他站得上風,得到的卻是比滅族更為尖銳的屈辱。
“我是誰?”前肢踩踏著男人胸膛的黑豹口吐人言,“我是索命的厲鬼!”
用力將對方試圖撐起的身體踩下去,繃緊的利爪全數陷入蜜色的肉裡,它低頭嗅著那血流如注的傷口,突然嘶吼一聲,鮮血四濺,男人的胸膛上頓時多了五條猙獰的抓痕。
塔克斯衣衫凌亂,可緊盯著敵人的目光炯炯有神。彷彿一點都沒察覺到自己處於劣勢那般坦然自若,根本不擔心面前這隻狂暴的野獸隨時會將自己撕碎。
一個毫毛倒豎,尖牙畢露,藍色的眸子裡兇光乍現。伺機而動的身軀,蓄勢待發的利爪,劇烈抖動的鼻息,時高時低的咆哮,一派兇猛之勢叫人退避三舍。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副平靜得不可思議的面容,靜水深流般讓人捉摸不透的瞳孔。那個叫塔克斯的男人完全不把它當回事,沒有逃命的衝動,沒有顫抖的影子。但絕非任其宰割,坐以待斃。
在劍拔弩張之時,塔克斯沒暴露出任何力挽狂瀾的意圖,而是極為內斂,靜觀其變。直到兩者之間的火藥味有所消減,黑豹失去了耐心變得狂躁不已卻不知什麼原因遲遲不進攻時,男人的身形突然暴起,將一直藏在手裡的石塊狠狠揮了過去。
可那隻野獸並不愚蠢,似乎一直在等待他孤注一擲。縱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發動突襲的男人頗有銳不可擋之勢,它也不閃躲,選擇撲上前去,和負隅頑抗的敵人扭在一起。
天上,月亮正圓。連掠過的風也染上了一抹柔和的水銀。
再次落於下風,塔克斯只覺渾身陣陣發虛。可怕的傷痕在赤裸的身體上比比皆是,一條比一條觸目驚心。
他一次又一次不知好歹的反抗,終於惹惱了黑豹。淌著鮮血的利齒,抵在無法動彈的男人的脖根上,閃著嗜血的光芒。
被一隻畜生弄得如此狼狽,塔克斯並不覺得難堪。他接受現實,但永不會承認失敗。並非自欺欺人,只是太多太久的殺戮,讓他麻木的心臟無從感知,無法分辨,什麼是懊惱,什麼是不甘,什麼是屈辱。
黑豹感到失望,本以為像他這樣驕傲的人,淪為低賤的階下囚,他的表情應該是這場決鬥最有趣的戰利品。沒想到男人的臉上什麼都沒有,彷彿並不介意被一隻突然冒出來的野獸叼走他獨一無二的頭銜,就算不敗神話被打破而且是以如此卑鄙的方式也不覺得折殺了自己。
這個男人果然不一樣。隨即轉念一想,說不定這家夥的與眾不同不過來自他的殘缺。是自己把他想得太完美而已。他早該料到,一個殺人如麻的家夥,異於常人那是肯定,沒有思想,沒有感情,就連最基本的屈辱最應該的抓狂都不見,又怎會有自己想像中那脆弱無助的樣子以及不甘示弱的表情?
既然如此,又為何不換一種方式?只要能抓住他的死穴,制住他的命脈,征服是遲早的事。
塔克斯剛動了一下,便覺眼前一花,騎在身上的野獸竟然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渾身赤裸、肌肉糾結的男人。
這是塔克斯第一次親眼目睹獸人變身。
壯碩的身軀,修長的雙腿,每一寸都是經典,每一厘都是完美。
下腹濃密的毛髮下,胯間的生殖器極具獸族的特徵,又粗又長,不管是形狀還是尺寸都是無可挑剔的。
只是那張臉,如果不是那條從眼睛蜿蜒到嘴角的傷疤,應該相當俊美。那條傷疤已經很老了,而且深得可怕,因此男人的左眼被完全毀去,成了一團新肉與舊肌不太美觀的糾結地。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