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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點頭,羞澀地笑了:“這也不奇怪,女兒家和男子本身就有天壤之別。況且七哥清淨慣了,不希望人打擾。尤其是他前年大病一場,差點丟了性命。從那以後,他的庭院裡就拒絕人來了。”
“大病一場?”我倒吸一口涼氣。
“是的,從那以後七哥就變得更孤僻了。”鴛鴦忽然笑道,“我是不是話太多了?”
“沒有,我想聽。”我笑著拉她坐在櫻花樹下。
鴛鴦直直地看著我,手落在我瀑布般的頭髮上,讚歎道:“真漂亮!”
“你也很漂亮。”我看向她的頭髮,很黑,但是總覺得哪有點不對,那顏色太死板了,甚至一點光澤也沒有,像是掛了一層黑炭在上面。黑炭?我的腦筋裡有靈光一閃而過。陽光下,鴛鴦的黑色髮絲似乎夾雜著一絲銀白。我輕道:“有一根白髮呢,我替你弄下來。”鴛鴦顯然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我的手已經探了過去,撩起她頭髮的一剎那,晃晃的銀白色閃疼了我的眼。
“鴛鴦……這……”
鴛鴦驚恐地推開我,手用力地捂住自己的頭髮,她的樣子幾乎要哭出來。我抓住她的手問:“怎麼回事,怎麼都是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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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如雪(5)
鴛鴦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用力地推開我,哭著跑出了冷煙小築。
我忽然想起那天,自己沾滿了黑炭的手曾摸過小蝶兒的頭髮。我有個大膽的想法,是不是獨孤家的女子頭髮都是白色的?當然這個推理是很荒謬的,並不是很合理。
翠衣一連幾天都是蔫蔫的,沒有精神的樣子,見鴛鴦哭著離開,她從書房裡走出來:“小姐,她怎麼哭啦?”
“可能下一個就輪到你哭啦。”
“我好好的怎麼會哭?”
“說實話,這兩天是不是都偷偷地問李廚娘要梅花糕去了?”
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髮:“這事小姐也知道啊?”
我把手搭在翠衣的手腕上,如我所料,翠衣的脈搏時快時慢,而且虛弱。她的唇色明顯地變淺,整天都覺得乏力懶惰。她困惑地問我:“小姐,我病了麼?”
我搖頭:“不是,你中毒了。”
6
如果不是小蝶兒的一句話,我也不會想到這梅花糕裡面大有文章。剛進府的時候,二夫人為了讓我討七少爺歡心還特意告訴我他口味的忌諱,比如不吃甜點。可是小蝶兒說,把梅花糕給他吃,他會很高興的。
讓一個不吃甜點的人愛上甜點的最快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在糕點裡放上罌粟花的果實曬乾碾成的粉末。不管是意志力多強大的人,一吃即上癮。而且這梅花糕裡放了一種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吃了這種藥的人會毫無所覺的一天天虛弱下去,一般的大夫是查不出原因來的。
奇怪的是,既然七少爺喜歡吃這甜點,這兩年卻沒有什麼事,只是在迎親的路上忽然暴斃。
這一切的發生好像是故意安排好的。
我拿出冷香丸給翠衣服下,沒一會兒她就全身發汗睡著了。小的時候我也是體弱多病,有一年跟著母親去山上的寺廟裡燒香還願。我在寺院裡玩耍於是遇見了我的師父,他說,這女娃兒筋骨勻稱,眉目如星,一看就是個練武的好材料。冷香丸是師父秘製的一種解毒藥,來的時候他細細叮囑,一定要記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決定先不把這一切告訴姨丈和姨母;一個人跑到廚房去找李廚娘。
廚房裡的下人見了我都很慌亂,李廚娘看起來有些受寵若驚,她說:“七少奶奶,廚房這煙火之地哪是您這金貴的身子骨能受得起的?”
於是,李廚娘一路跟隨我來到冷煙小築。
我請她坐下,奉上了一杯茶,她捧起來大口大口地喝完了。李廚娘不過三十多歲,看起來很精明能幹,卻沒有做賊心虛的樣子。我冷冷地笑,說:“李廚娘,你的梅花糕做得真好,別說七少爺,連我也愛吃呢。”
“多謝少奶奶厚愛,以後我每天都做好派人送到你房裡來。”她的眼光躲閃,雙手不自覺地在衣襟上揉搓。
“好說。”我端起杯慢悠悠地品起茶來,“那糕點是你親手做的吧?”
“是的,祖傳的糕點秘方。”李廚娘不自在地看了我一眼,抬手擦了擦額角滲出來的汗。我微微地笑:“好吧,一會兒你差丫鬟送盤糕點來吧。”我把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拿著吧,給你的賞錢。”
她道了聲“謝謝少奶奶”就歡天喜地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