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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神,“……二哥?”又坐起身子,“呀,天亮了啊。”
盛身又踢他一腳,“天亮了,我帶你去吃早點。”
盛養委委屈屈,小媳婦似的捂住被踢的地方,迷迷瞪瞪跟著自家二哥下樓。
在後廚洗了把臉,兩人在會安酒樓大廳坐下,店裡的夥計就上了早點,盛身心情似乎不好,勺子在粥裡撥拉幾下就沒再動手,剩盛養一個人吃得酣然暢然。
他填了一嘴包子,含糊不清地說:“二哥,我前幾天認識了一個人。”
盛身連眼皮都不抬,直接刺他,“廢話!你認識的不是人還是鬼啊?”
盛養又開始委委屈屈,把一嘴包子嚥了下去,他覺得被打擊的地方似乎又自動修復好了,於是又開口:“我覺得他特別奇特。”
盛身慢悠悠地往嘴裡送一口粥。
“他的眼睛是藍色的,而且不是洋鬼子那種藍,有一種,原來在咱們南邊那種看海的感覺,很清澈,很深邃,很……”盛養還在搜腸刮肚地找形容詞,抬頭的時候卻瞧見他們家二哥整個人臉色都變了,不禁開口,“二哥,你怎麼了!”
盛身驀然起身,失神地攥住了盛養的胳膊,聲音裡透出平常幾乎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的急躁:“你說的那個人——他在哪兒?”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章。
顧如玉今年已經有四十六歲,雖然他看起來只像是三十出頭,可他實在已經快要到了知天命之年。
二十歲的時候,他離開了他心愛的女人,從此他再也沒有見過她。
等到他三十六歲功成名就回來之時,他心愛的女人已經化為白骨,在黃土下埋了十五年了。
也正是這時,他知道自己有了個兒子。這兒子是他與他心愛的女人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聯絡,然而在見到他的兒子之時,他的心情卻有些微妙。
他心愛的女人是因為難產而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正是他的兒子——害死了他心愛的女人。
他因此逃避與他的兒子的相處,恰巧,他的兒子也並不是多待見他。兩人見面時,不是像吃了槍子一般各自將對方嗆上一通,就是如同埋進了千年寒冰裡面,誰也不說話,就冷對方一臉。
蘇井如今就坐在顧如玉的對面,面上悲喜不辨,他盯著顧如玉老半天,才開口:“我現在有點待見你了。”
顧如玉:“怎麼?”
“這張臉,配上這套人模狗樣的軍裝,”蘇井眯了眯眼,“挺夠味的。”
顧如玉覷他一眼,“你又不像我。”
蘇井:“我像我媽就夠了。”
一提到蘇清,話題就此又僵下去。
就像顧如玉覺得是蘇井害死了蘇清一般,蘇井也覺得是顧如玉害死了蘇清。
初為人母,本該被呵護的人,卻遭遇愛人離去,若非因此心中鬱結,蘇清又怎麼會難產?若是當時顧如玉候在蘇清身邊,想必他現在也不會沒有母親——父子二人,一個當對方是害了自己的妻子,一個當對方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如此父子,若能心平氣和,才是奇哉怪哉。
顧如玉大約是諸事纏身,不想因為這個話題跟蘇井爭論下去,他首先讓步,“成安(蘇井在顧家的族譜上是成字輩,顧如夢給他取字“安”),兩年不見,可好?”
“不勝慚愧,至今尚活蹦亂跳,”蘇井一陣陰陽怪氣地諷了自己父親一頓後,似乎心情大好,終於恢復了正常語氣,看著顧如玉不大好的臉色,懶洋洋地再次開口,“這次打仗,我會幫你的。”
“我說,小祖宗,”顧如玉把眉頭皺成川字,“你吟詩作賦是好本事,可這是軍事,你又要來摻什麼亂?”
“軍事我是不懂,不過小七懂。”蘇井微微彎了彎眸子,意外顯出幾分狷狂,他道:“我蘇井有錢有物資,雖然不是聞名遐邇,說出去也算個人物,怎麼不能幫你——”
蘇井不提鍾離翡倒罷,一提鍾離翡,顧如玉的眉頭皺得更緊,他語如連珠炮,一溜兒說出一大串來:“你瞭解他的來歷嗎?你知道他同咱們有什麼淵源嗎?你知道他有多能隱忍嗎?我告訴你,顧成安,你若是放任自己信他,你早晚會後悔的!”
“誰跟你‘咱們’?”蘇井緩然、悠然地勾起一絲冷笑,他驀地站起身來,一雙漆黑的眼眸透著森寒冷光,“我後悔是我的事,同您無關。”
俄爾,他又加大聲音,如同宣誓一般,一字一頓地說:“我信他,他絕不會害我!”
面前的人——似乎突然同二十多年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