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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蘇井與杜恪兩心相悅,良辰美景,如花美眷,春宵露濃——他不甘心,不甘心為何他與蘇清不得善終,蘇井卻如斯幸福。他嫉妒,嫉妒得發狂。所以他無所不用其極,終於將蘇井逼至親手扼殺了杜恪。那樣溫柔的一個少年人,對他萬分尊敬的一個後輩,本該是國家日後的中流砥柱,合該在政治舞臺一展才華的人——因為他的一己私念,就那樣死了。他的人生湮滅在風塵裡,從此再也沒有後續。
這些年,他日日被良心譴責,日日不得安眠,他又怎麼敢、怎麼敢再逼蘇井害死這第二個?
這七年,他見蘇井人世浮沉,始終找不到活著的意義,整個人都鐫一層頹廢失措——他已經親手掐死這孩子的天真,又怎麼能、怎麼能再掐死這孩子的幸福?
就算鍾離翡是為了仇恨假意逢迎,他也只能忍著,最多隻能時時盯著,盯著鍾離翡的蹤跡,一旦鍾離翡露出一點破綻,立刻戒備。
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了。
他如今,內憂外患。什麼都做不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一章。
如同鍾離翡預料的那般,與葉家大小姐葉佳聯姻的事終究落到了蘇景鴻頭上。
即使是在一個月後便結婚,時間萬分緊張,也不能省略訂婚儀式。
兩家集中力量,忙碌三天,也準備出一個不錯的訂婚宴,就設在葉家宴會廳中。
鍾離翡沒有像平常一般著長衫,他穿了一套雪白的改良西服,襟前還別了個薔薇狀的胸針,本來女性化的飾物,別到他身上,竟意外顯出七分英氣,剩下三分柔媚,卻是被他本身的剛毅化開了。
長髮用了一根紅繩隨意綁在了身後,還有幾縷碎髮落在身前,應和著雪白西服,愈顯得漆黑如墨。
他比蘇井來得早,同幾個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打了個招呼,便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等待蘇井。
等待一會兒,蘇井沒來,倒是蘇景厲端著紅酒,坐到了他身旁。
蘇景厲穿深灰色西服套裝,這套裝將他這個人襯得有些嚴肅,然而見到鍾離翡那一刻,他臉上的嚴肅一瞬全部消失,便只剩下溫和的柔情了。他將手上紅酒遞過去,“一個人來的?”
鍾離翡並沒有接,他點點頭,“我喝不了酒。”
蘇景厲想起什麼一般,大笑起來,卻笑得剋制,生怕鍾離翡厭了他一般,他小心翼翼開句玩笑:“偶爾能見你醉後情狀,也是樂趣。”
“下次我再喝酒,便不打算燒柴房了。”鍾離翡看了蘇景厲一眼,整個人都窩到沙發裡,意外地擺出一副慵懶的樣子,“去燒二少的房才是正途。”
蘇景厲聽出他調侃之意,亦聽出那淡淡威脅式的疏離,心中有些失落,面上卻分毫不顯,“那我可拭目以待了。”言畢,他向宴會廳入口看了一眼,聲音黯淡一點,“他來了,我便先離開了。”
鍾離翡淡淡點了個頭。
待蘇景厲走遠了,蘇井便坐到了他原來的位置。
鍾離翡沒換姿勢,依舊是那副慵懶模樣,他抬了抬眼,“弄好了?”
蘇井只把眸光鎖在他身上,並不接話,許久許久,才恍然大悟一般開口:“我可算知道為何會有‘從此君王不早朝’了。”
鍾離翡換了個方向,把全身重量都壓到蘇井身上,淡淡開口:“先生高見?”
“有美如斯。”蘇井似慨似嘆,一隻手攔住鍾離翡的腰,撐著他稍起一些,自己略轉頭,使二人保持面對面的姿勢,果然,便見鍾離翡臉上染上淡淡紅暈,他湊近鍾離翡的臉,在鍾離翡鼻翼上輕輕吻了吻,“朝臣何比佳人?”
鍾離翡咬牙切齒回敬:“佳人也是要休息的,君王需要節制。”
隨後他也湊近蘇井的臉,卻並沒有吻上去,而是在上面咬了一口,咬得不重,然而也叫蘇井那張偏白的臉染兩跡紅弧。在紅弧上壞壞地舔了一下,他挪了挪身子,在蘇井懷裡尋了個更舒服的位置,閉了閉眼睛,竟是打算要睡了。
蘇井默然——剖白了心跡罷,他二人的角色彷彿完全倒轉,從前的無限容忍似乎都餵了狗,如今只顯出撓人本性——自然,他也太食髓知味就是了。
這樣想著,蘇井眼睛裡含一抹笑,將懷裡人攬得更緊些。
若是將他要去謁陽這事告訴蘇老爺子,蘇老爺子一準不同意,所以他便同鍾離翡商量著“暗渡陳倉”,偷著過去。他將給顧如風準備的支援物資佈置成貨物的模樣,打著去海城談生意的名號出去,到海城再轉車去謁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