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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
他的身體狀況讓他很難察覺到那些圍繞著他發生的明爭暗鬥。哦,當然,他現在的狀況比之前好多了,塞壬的基因在這個艱難的時刻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大腦上的那些細微的傷痕正在逐步地自我修復當中——證據就是他開始記得更多的事情。
有的時候他甚至會記得自己在前天晚上做的那些夢:夢裡永遠有儀器的滴答滴答暗響,熒光色的光,水波,和圓柱形的巨大培養皿。
黑暗盡頭傳來了什麼東西“砰砰”作響的聲音,他對那個“東西”同時感到深深的恐懼和深切的依戀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
每當他從夢中醒來,他會顫抖,不自覺的哭泣,然後感到無法解釋的心酸。
當然,以上的這些他都沒有跟那些穿著白色外袍的“醫生們”說一個字。隨著他的逐漸好轉,他漸漸開始意識到那些人說的“治病”並不是那麼的可信。
他們給蘭德不停地帶來各種各樣的怪物,心碎的怪物們。
然後讓蘭德給它們帶去安慰,修復那些怪物在醜陋的外表下面脆弱的內心……
蘭德尤其對其中一隻叫做瑪麗的怪物表示同情。
它完全無法忍受自己身體上的變化,內心混亂不堪,蘭德為它做過很多次治療,但是每一次它從蘭德這兒帶著一絲溫柔離開,再出現在蘭德眼前的時候身上和心靈卻充斥著更加殘酷的傷口。
蘭德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給它進行“治療”,哪怕這讓他的頭疼痛不已。
“這是正常的,”但是每一次,在他的抗議下,那些人的回應是那樣的冷漠,“你身體裡有一種特殊的機制,能夠對它們的大腦進行精確和微弱的放電刺激,這會消除它們的負面情緒,不過也會同時對你自己的身體造成負擔。”
蘭德之後的頭痛變得越來越嚴重。
有的時候,他會產生那種可怕的幻覺——當他與那些怪物進入到那種難以解釋的精神聯絡中去的時候,他會覺得在那些怪物的心靈底層,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著他。
【蘭德,我的蘭德。
我愛你啊,蘭德……
我會到你的身邊去的,蘭德,我會和你永遠在一起】
……
蘭德不知道該如何描述那種感覺。
沒有聲音,沒有影像,沒有任何具體的東西,但是那種呼喚卻是真實而深切的,甚至帶著一絲求而不得導致的絕望。
“你是誰?”
蘭德在最近的這一次“睡夢”之中,喃喃地問出了聲。
那個聲音陡然間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蘭德感覺到對方哭了出來。
那種深沉的痛苦一直浸到了蘭德的情緒之中。
等他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他的情緒低落到連研究人員都表示了擔憂的程度。實際上,不僅僅是情緒的問題——實驗室在最近這段時間關閉了觀察窗的水銀內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虛假的三維立體風景,而他們這樣做完全不是因為所謂的人道主義,而是避免蘭德看到水銀膜上自己的影子。
他的臉頰深深地凹陷了下去,眼白上佈滿了血絲,巨大的黑眼圈讓他看上去像是什麼哥特金屬搖滾樂隊的主唱,而他的體重一直在下降——根據房間地板的重量感應系統測定,他的體重已經不到45公斤……
他瘦得簡直像是一個骷髏。
“嘿,蘭德……我不敢跟你保證,但是我會設法幫你申請一天休息。”
那名研究人員對蘭德抱有一定程度的關愛(她便是那個貢獻出了自己孩子的玩具史迪奇的女性研究員),她打量著蘭德,然後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在蘭德的耳邊輕輕說道。
蘭德低垂著頭,他疲倦得甚至都沒有力氣說謝謝。
只在那名研究員無奈地笑了笑,她開始從醫療箱裡取出針筒和繃帶,她需要給蘭德抽血,而直到這個時候,蘭德才向她投去了不經意的一瞥。
然而,也正是在這一瞥之間,蘭德覺得自己看到了什麼東西。
一種虛無的,幽靈一般的東西,在那名研究員的體內流淌……他感到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心跳開始加快,體溫上升。
那幽靈一般的光芒帶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夢裡的那個聲音一樣親切,有那麼一秒鐘,那名女性研究員在他的視線裡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或許不是人。
它蒼白,高大,瞳孔是血紅的。
它一直在窺視著蘭德……蘭德有這種感覺。
他的身體一陣發冷,在感到懷念的同時,另外一種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