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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響起來的時候,蘭德正在跟他的小怪物對峙。
它在水族箱的角落已經構建出了一個足夠大的巢穴……或者別的什麼,蘭德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玩意。
如同鼻涕一樣的粘稠物在水裡浸泡過一晚之後變成了乳白色,像蜂巢一樣粘在水族箱壁上,有一個可以容許芒斯特進進出出的圓形開口,魚食被鑲嵌在它的表面,被水泡發後呈現出了讓人感到極度噁心的狀態。而很快芒斯特自己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它不辭辛苦地用嘴將那些魚食摳出來,然後……
然後沒有然後。
它將魚食呸了出去,完全沒有任何食用它們的*。而蘭德很快就發現水族缸裡的水散發出不愉快的氣味,變得渾濁。
在蘭德換水的同時,芒斯特一直緊張地在他那噁心的巢穴旁邊遊動——然後蘭德聽到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當他衝到水族箱前的時候正好看到芒斯特把缸底的珊瑚石嚼碎,然後銜到巢穴表面上去的樣子。
在水流中微微顫抖,表面一粒一粒遍佈珊瑚石碎塊的那坨玩意兒簡直比之前更噁心了。
蘭德瞪著那玩意,有些起雞皮疙瘩,接著他頭痛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聽著,夥計,”他隔著透明的水族箱壁對著芒斯特開口,不管對方是否真的能聽得懂,“我想你值得更好的玩意,所以我會把那東西弄出來,你沒有權利說不,懂了嗎?”
他說,然後將自己之前準備的一個為水生物特製的陶製水底佈景(它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碎掉的罐子,但是無論怎麼說都比芒斯特弄的那個美觀多了)放到了水族箱裡。
芒斯特看上去對自己的新居略趕興趣,它從那團“鼻涕”裡衝了出來,繞著陶罐遊動。蘭德感到自己送了一口氣,然後將一個漏勺伸進去,企圖把芒斯特製作的那團讓人頭皮發麻的不明物體給撈出來。但是很快他的意圖就被芒斯特察覺到了。
十秒鐘後,蘭德再一次損失了一把漏勺。
“嘿,這可跟說好的不一樣!”
蘭德對著它大喊——這有點蠢可是其實還蠻有趣的,此外,他開始考慮弄一把鋼製的漏勺來。
以及,他並未氣餒。
蘭德去切了一些雞胸肉,他知道芒斯特喜歡這個(至少比魚食喜歡),然後回到水族箱的旁邊,他企圖透過食物轉移芒斯特的注意力,然後門鈴就那樣響了。
蘭德感到有一些納悶,因為理論上來說應該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文森?哦,不,蘭德昨天才跟他聊過電話,而那時他正在前往瑞士參加某個高階會議的路上,卡洛琳跟著他。其他人?蘭德想不出訪客會是誰。
開啟門後他見到了穿著警服的兩個人。一個是頭髮都變成了銀白色的黑人,而另外一個則是壯得像是格鬥士的白人。
他們向蘭德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
“蘭德·西弗斯?”
那個白人舔著嘴唇開口。
他身上有一種讓蘭德感到不太舒服的東西,蘭德不確定是否是因為他刻意地重音了“西弗斯”這個姓的緣故,又或者單純只是警察上門這件事情讓他感到了不安。
“是我。”
蘭德說,他感到有些緊張。
不好的預感——一股冷流順著他的背脊爬了上來。
從十四歲那年他裹著臭烘烘的毯子,捧著那杯滾燙的如同糖水一般的咖啡在警察局睜開眼睛然後擁有記憶開始,他就從來不曾想要跟警察打交道。他還記得那種感覺,那些黑色的制服對於蘭德來說就像是烏鴉的羽毛,直接與悲劇劃上等號。那一天好心的女警察遞給他的咖啡真的很燙,他冰冷的手指靠在咖啡杯上,指尖逐漸變紅。
而現在,蘭德感到自己的指頭又開始變冷了。
“發生了什麼嗎?”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來,有些飄乎乎的,彷彿是從另外一個人的喉嚨裡冒出來是似的。
那個高大的白人歪著嘴巴對他笑了笑,帶著一種讓人想要揍過去的“我知道你幹了什麼”的表情。
蘭德從兩個警察那裡得知了那個水管工的死亡——雖然他甚至都不太記得那個人的臉了(那些臭氣太讓人難以忍受,以至於他只記得那個)。
從表面上來看,他們到蘭德這裡只是一場例行的詢問,至少那個黑人警察的態度是這樣的。可是另外那一位卻展示出了另外一種面孔,他的用詞粗魯而且咄咄逼人。
……
“你確定你什麼都沒看到?你去了陽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