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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1
蘭德覺得他或許做了一個噩夢。
這是一間陰冷而昏暗的房間,地面和牆壁都是由灰色的水泥砌成的,地面上鋪著一層又一層的防水布。在房間的上方,有隱約的音樂和人聲傳來。
地下室……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念頭就這樣忽然飄入了蘭德的腦海,而且他莫名地確定,這裡就是地下室。
一個男人蜷縮在地下室的角落,他的骨架很大,手和腳都被銀色的膠帶纏繞,關節扭曲的角度不太正常,證明他的四肢都被人為的打斷過。他被塞在了用於關押犬隻的犬籠裡,過於狹小的空間和他高大的身材形成了滑稽的對比,他的臉從柵欄裡擠了出來,鼻子和眼睛都腫脹成了醬紫色。
他顯然飽受折磨……蘭德下意識地想要跑向他,想要救助他。
然而在這個夢裡,他卻像是一具已經僵死多日的屍體一樣,一動不動,甚至連視線都沒有移動。
雖然他面前的這個男人已經悽慘到了極限,但是蘭德卻知道他實際上有另外一個樣子。
他應該是一個幸福而健康的男人,在很好的公司上班,有一對可愛的兒女和美麗的妻子。他的外貌英俊,鬍鬚總是颳得乾乾淨淨,每年從義大利定製西裝……
而此時他正用那腫脹的眼睛歪斜著凝視著蘭德,他的眼珠神經質地轉動宛若即將被處死的實驗室小鼠,從已經沒有牙齒的口腔裡擠出含糊的話語。
“蘭德……西弗斯……你是……那個孩子……”
帶著血水的唾液從他嘴角溢位來。
“我見過你,我和你父親是朋友……你的家庭一直在找你,天啊……你應該知道你自己是誰!你不是……你絕對不是那個女人的孩子!你是蘭德·西弗斯……救救我……救救我……”
在他悽慘得幾乎連石像都能觸動的呼救中,終於,蘭德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往前走動了一步。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地下室的門被人開啟了一條縫。
一個男孩從門的背後探出了頭,他非常可笑的在自己的嘴唇上塗了口紅,顯然他又一次揹著自己的母親偷用她的化妝品了。那拙劣的化妝技術與他那張明顯屬於男性(哪怕他還只是一個孩子)的臉放在一起,顯得格外可笑。
就像是小丑一樣,他的嘴唇鮮紅。
“嘿,夥計,媽媽不是讓你處理掉他嗎?天啊,你該不是又不敢動手了吧?怎麼樣,需要我來幫忙嗎?媽媽正在宴會中,她不會察覺到不對勁的。”
“……”
那個男孩無視了蘭德的沉默,他喜滋滋地走了下來,手中把玩著一盒剃鬚刀片。
在經過蘭德的時候他刻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說謝謝了,我們可是兄弟。”
……
……
……
……
“嘿,蘭德?蘭德……”
有人在呼喚他。
蘭德的意識就像是從深海中浮起來的泡沫一樣逐漸從模糊變得清晰起來。
一隻手在輕輕地拍著他的臉。
蘭德發出了長長的吸氣聲,他睜開了眼睛,然後便看到了羅傑斯的臉。
他的這名好友正俯□,將臉貼在他的面前觀察著他,看上去似乎有一些擔憂,一些金粉在他的睫毛上閃閃發亮,掩蓋住了他的瞳孔。而在蘭德的身側,一個護士正將空了的輸液袋從架子上取下來,隨後她彎下腰準備將針頭從蘭德的手臂上取下來。
那並不會讓蘭德感覺到疼痛,事實上他只感到了一陣常規的酸脹和微癢。然而在視線觸及到那拔出的針頭的瞬間,蘭德卻完全自拔地企圖從椅子上跳起來,同時發出了失態的喊叫。
“不——讓那東西離我遠點……”
他的腦袋還有一些混亂,然而在昏迷前殘留在他身體上的恐懼卻還在起著作用。
他差點掀翻輸液架,那名護士有些慌張地往後退了一步。
“卡洛斯先生?!請你冷靜一點……”
她喊道,而蘭德甚至都沒有意識到那實際上指的就是他(為了避免麻煩,在蘭德入院的時候羅傑斯使用了一個據說是他男朋友的身份)。
最後是羅傑斯攔在了蘭德的面前:“哦,嘿嘿嘿,夥計,你還好嗎?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你是那種會因為輸液而驚慌失措地型別?冷靜點!那是你的消炎藥,而且你已經搞定它了……”
在他說話的同時,蘭德已經因為脫力而不由自主地坐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