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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許氏一人,無人。
就連他的爹孃,對待這個兒子來說,都不是最為了解的。
她是不好,她蛇蠍歹毒。
將金家小兒賣身替人充軍,在鎮上過著好日子,卻時不時的跑去老家要錢,榨乾他們的血肉等等。
可這一切,如果沒有金啟雙的默許,她能如此做嗎?
她緩緩起身,身子不在發軟,卻極為的僵硬,走到身為她丈夫的人跟前,她無比諷刺道:“是你許諾過我,會一生一世對我好,我為你黑了心腸,你如今就是這般的對待我?”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面對著眾人的矚目,金啟雙從未如此丟人過。
他隱約看到站在後面,卻被攔住上前的兩個兒子,一個臉上平靜無常,一個確實不可置信的淚流滿面。
對此,金啟雙只感覺到難堪,並未想過兩個孩子的感受,他道:“這一切都是你們許家人造的孽,別丟在我的頭上!”
“是啊,我許家造的孽,是為了誰?”許氏冷嘲一笑,她道:“當你聽到有文職一事之後,擔憂你爹將你送上戰場,便跑來跟我訴苦,話語中甚至有了要與我退親拿回那六兩銀子的事,你當我聽不出來嗎?可你早以許諾了我的終身,真將六兩定親銀子拿回去,我爹孃又怎麼會讓我嫁給你。”
說道這裡,許氏才終於覺得是她瞎了眼,迷了心腸。
沒錯,所有的一切壞事都是她做的,可她為何錯?除了金啟雙默許以外,還不是他話語中表達出讓她理會的意思。
“你別說這些,你們許家人將我四弟賣到軍營這事,我一點都不知曉,如果我知道,我絕對不會娶了你與許家有任何的牽連。”金啟雙心中想了許多,他知道有些事自己是脫不了關係,可絕對不能讓賣掉四弟這事栽在他的頭上,不然他真的毀了。
什麼官辭了,回沅裡鎮看宅子,這不會是他做的事,也絕對不可能。
他現在在官場過得風生水起,被眾人欽仰敬佩,這才是屬於他金啟雙的今後的日子,誰都不能阻擋。
除此之外,正好因為這件事將許蔓給休掉,一個農家女,大字都認不全,眼睛裡只看得到銀錢,這樣的人,如何能陪得上他夫人的身份。
一對比同僚的夫人,簡直天壤之別,帶來的落差,早就讓看他看不上許蔓了。
他再次道:“既然做了,你許蔓便不配為金家人,我今日就要賜你一封休書,與你們許家一刀兩斷。”
沒有了之前的慌亂,許氏聽到這番話,反而冷靜過來了,視線不在落在金啟雙身上,而是環顧著四周眾人的神色。
此時,她卻是有不甘,甚至帶著一絲的悔意。
她嫁入金家這麼多年,外人一直說她有福氣,不是因為有個童生的丈夫,而是她的婆家。
可她卻嗤鼻,就那一家子蠢笨至極的人,能帶給她什麼福氣?
但如今回想起來,倒是她的魔障了。
她從始至終認為的有福氣,便是有銀錢能如鎮上富家那般過日子。
外人眼中的福氣,是因為他們一家四口在鎮上過著吃穿不愁的好日子,身在鄉下的家人卻是從牙縫中擠出吃食,哪怕餓著肚子都要緊著他們一家四口。
終歸是太遲了啊……
不,許氏苦笑一聲,不是遲了,而是從一開始便是一個錯誤。
她處心積慮瞞了那麼久的事,每每夜裡更是會被驚醒,到頭來,還是被發現了。
她想過很多,如果被發現了,她會被如何處理。
被休棄,這是絕對的,可許氏從未想過,這句話是從金啟雙口中說出來。
此時,金啟雙雙手抱拳,他對著金啟全痛聲說道:“四弟,三哥對不住你,如果不是今日,當年之事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如此,這些年來……”
金啟雙說著話時,許氏卻突然開了口,她緩緩而道:“我十八歲嫁給你,在那個年紀,做了那樣的事,心中如何不怕?成親當日,我與金啟雙並未洞房,為何?因為我夢魘。”
被打斷的金啟雙勐地一懼,冷汗直接從頭頂冒了出來,他不可置信的轉頭望著說話的人,她怎麼能將這麼私密的事說出來?怎麼能!
“我懼,我怕,所以,在夢中將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許氏繼續說著,她直直的望著金啟雙,她道:“當日,你聽到了事情的經過,也慌也後悔娶了我吧,只是再後悔也遲了。確實,你沒參與將金啟全賣人的事,可你去早早就知曉了,而你能做的,只是裝成不為所知,繼續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