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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落進垃圾箱的時候白手帕輕鬆地轉了個圈,露出了右下角用金絲勾畫出的幾個字母,
中文意思,愛新覺羅。
離開包廂後丁三甲便直接去了五樓的天台。這個天台來的人向來很少,雖然門口依稀還是能傳來些紅塵裡刺耳的重金屬音樂,但是這並不妨礙丁三甲一個人安靜地待著。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輕微地腳步聲,丁三甲微微回頭,顏子露正怯怯地站在門口,似乎在躊躇著要不要進來。
“既然來了就別在那待著了。”丁三甲轉過頭背對著顏子露,手裡被捏癟的紅雙喜香菸殼又慢慢地恢復原狀,只不過不知道里面那八根香菸怎麼樣了。
腳步聲輕輕走近,走到丁三甲邊上。顏子露也如同丁三甲一樣趴在欄杆上望下看,卻也沒有說話。
“怎麼,是想讓我跟你道歉還是說因為我汙了你的清白所以要一輩子跟著我了?”丁三甲微微偏頭,冷笑道。
聽了丁三甲的話顏子露身子微微一顫,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咬著嘴唇。
“忘了跟你說,我向來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所以別跟我整這些么蛾子,有什麼話就趕緊說!”
看到顏子露嬌滴滴的模樣丁三甲心裡一陣煩悶,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心軟陷了進去。
“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顏子露突然沒來由的冒出一句話,卻還是沒有轉過臉。
丁三甲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示意她往下說。
“其實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故事。”顏子露似乎是自嘲地笑了笑,“甚至根本稱不上是故事。就是我的父親娶了比他大十歲的一個女人做老婆,我的母親在一間出租房裡結束了她的生命,在她的親生女兒面前。而我哥哥,跟我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在一天晚上企圖強暴我,被我用水果刀捅壞了一個腎。然後我的親生父親把我趕了出來。”
顏子露一口氣把話說完,甚至沒有絲毫停頓。說完以後重重地呼了口氣,朝丁三甲伸出一隻纖纖玉手,“給我一根菸。”
丁三甲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腦袋,抽出一根已經被揉捏成S狀的紅雙喜,順手點燃。
所幸顏子露並沒有在意這點,只是接過煙猛抽了一口,然後情理之中地被直衝到肺部的濃煙嗆到,迎著風咳嗽不止。
“學不來壞孩子就別逞強了。”丁三甲伸手從顏子露嘴裡拿下煙,用力掐滅,語氣卻也不知不覺地柔軟起來。
“你是不是很想問我爸爸為什麼這麼對我?”
顏子露依舊沒有轉過臉,只是近乎自嘲地笑了笑,“因為那個叫顏行書後來又改名叫王行書的人在娶了那個姓王的寡婦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席在釣魚臺國賓館甚至是人民大會堂舉行的各種國宴,而不是以XX秘書的身份。”
“那你媽呢!”蒼天作證,丁三甲並不是真的想要揭顏子露的傷疤,完完全全只是隨口問了出來。
顏子露的眼睛裡閃過難得的一絲光彩,隨即又黯淡下來。
“我媽是個很傳統的女人。當年拋下一切跟著還是一個一窮二白的小學教師顏行書的時候,我姥爺就再也沒讓她進過家門。”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丁三甲用力掰過顏子露的肩膀讓她面對著自己,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傷心到幾乎破碎開來的臉。
“我幾乎沒有朋友。這些我憋在心裡太久了,本來以為永遠都不會有機會跟別人說。但是今天似乎我又失去了一個值得我珍惜的人。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並不是故意要消遣你。對一個經歷絕對稱不上是一帆風順的人來說,每一個身邊的人都不會用來揮霍。”
“我說的就這麼多,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既然我把這些告訴你就意味著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再可能做朋友。在我的世界裡沒有可憐。所以,沒有再見。”
說完顏子露轉身便下樓梯口走去,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我也從來沒見過我的父母,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就連我的姓也是我家那個養了二十年的老頭子在百家姓裡找出來的,就因為這個姓最好寫。”丁三甲也轉過身,緩緩道,“其實說出來又有什麼關係,這並不丟人。”
顏子露的身子一顫,停住腳步。
“沒人憐我們愛我們心疼我們,所以我們更要好好地活下去。不然這賊老天豈不是要看我們笑話嗎?”
丁三甲一把拉住顏子露,將她拽回到自己懷裡,伸手慢慢拂去她臉上的淚珠:“記住,以後不能在別人面前哭,聽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