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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極好的布料微笑著走了過來。
“書煙,”一看到野狼煙,抱著小小冥野童的男人迅速恢復了冷靜,笑問道:“來接瀾兒和苓兒嗎?”
“嗯!”把布料放到紫藤椅裡,煙伸手把小小冥野童抱到了自己的懷裡,捏了捏他粉嫩的小臉蛋兒後轉過頭若有所思地看了他老哥一會兒,然後面色凝重地問道:“皇兄真得要去南海嗎?”
野狼風沒有馬上回答煙,而是平靜地仰頭看向繁星初現的天幕,半晌,他輕輕地說了一句:“是呀,應該去了,孩子們都已經長大了不是嗎!”
…
海灘簫曲
幾個月後,南海的巫島上。
暗夜中淺睡的野狼風突然聞到一股濃郁的馨香,睜開眼,就像每一個孤寂的夜,陪伴他的只有柔柔的月光。不同的是今夜的月光不是穿過落心宮寢室外的楓林,而是軟軟地穿過竹樓外的鳳尾竹,那竹葉間閃閃爍爍,流瀉過來的絲絲弱光映在了他的身上。
清涼的海風默默地吹過,竹樓外的鳳尾竹靜靜地晃動,絲絲點點的月光如跳動的小精靈,吻過他的唇瓣,熨過他的髮梢,爬上他的額角,劃過他的肌膚,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就連他眼角的那滴清淚都是安靜地滑了出來,一滴接一滴,無聲無息的,安靜的滑落著……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凝在他手指間的一點點柔光,儘管那光亮淡得不能照亮一物,他還是不甘心地攥著,就好像被他緊緊鎖在心上的那朵在冰湖上飛揚的雪花,在海浪中搏擊的玫瑰,儘管這一切都已經遠得好像是曾經的海市蜃樓。
融於血,化入骨,烙於心,刻進魂,她早就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如果她變成了塵埃,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緊緊相隨。
風吹竹動,安靜不再,野狼風只好再次閉上他的眼睛。腦海中的金戈鐵馬退去,風捲殘沙消失,治國安邦已定,兒女情長縈心纏繞!作為人子、人君、人父的責任他已經盡完了。當這一切的一切都悄悄淡去後,唯一留在他腦海中的就是那花開花謝的暖春,驕陽似火的盛夏,落木蕭蕭的殘秋,紅梅吐豔的寒冬,一年又一年沒有她的日子,野狼風翻了個身,他知道他再也走不下去了!
實在睡不著,野狼風索性坐起身,披上輕薄的白衫,他走出了竹樓,沿著海岸線漫無邊際地向前走著……
也不知走了多久,一定是很久很久,他突然聽到時斷時續的洞簫之聲從遠處的岩石上傳來,側耳傾聽那樂曲,本已寂寞的心更覺得荒涼,被那音樂吸引了,野狼風加緊了腳步,邊走邊聽,就在悲傷加重的時候他又覺得那音樂好像帶著度人出塵的靈光。
輕柔的月夜裡沒有很亮的光,海上升起了薄霧,這麼遠的距離他看不清遠方,只好順著洞簫那特有的低沉音色尋找著它的方向。
走了一會兒,簫聲中飄出了幾個難得的明快音節,如露潤花蕊,似風拂嫩柳,月影婆娑中那簫聲幫他驅散著空氣中的水霧。野狼風覺得心裡舒服了一些,他放慢了腳步。
可是洞簫之聲卻沒有停,明快的音節漸轉悠揚,他彷彿看到群蝶在凌空飛舞,又彷彿看到站在百花叢中卻只是幽幽凝視一束的雙眸,好像那是自己的影子,有些欣喜他突然想伸手去接住那音符,可那音符並不聽他的話。驟然間,曲調轉入低谷,嗚咽著,低迷著,輾轉著。那簫聲好像在秋風颯颯中寒泉幽咽,又好似水託浮萍時風吹雨打,野狼風聽得真是心中垂淚夜中愁,覺得那吹簫之人跟他是知音,這一首傷肝裂膽的離曲把他的心和那人的心貼得近了。
聽到這兒,他加緊了腳步,向遠處的海巖奔去,一種想傾訴的慾望佔據了他的心頭。
奔跑中,極低的音符繼續,好像吹簫之人的心已澀,寒風悽緊中,野狼風好像看到一身蓑衣的老翁獨立在暮靄沉沉的寒江雪面,微笑著揹負起凝結了一世的憂傷在冰天雪地中揮灑著他的血汗和熱情!聽到這兒,野狼風慚愧地低下頭,在那個人堅強的意志面前,他意識到了自己的懦弱,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終於到了海岩石下,抬頭看向那人,野狼風一愣,只見一身清華的舞天翼站在淡淡的月光下,痴痴地看著黑乎乎的遠方,忘情的吹著一根黑長的洞簫,海風鼓起了他雪白的衣衫,清冷中帶著高雅,無窮無盡的情義和思念,從他的簫聲中綿延開來……
聽著那簫聲,野狼風頹廢地倒退了幾步,挺拔如松的身體晃了晃,無力地靠到了一塊巨大的岩石上。八年來相處的一幕幕呈現在他的眼前,原來他以為自己是最苦的人,可是,在這個男人面前他的苦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