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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吃飯的,以前略有耳聞,在提倡艱苦奮鬥的年代,這已經很不錯,盛飯的方形蒸屜,一樣的長方形菜格,都擺在碼頭上,還有五顏六色的塑膠小馬紮,圍坐在一起,民工一般,拋掉背景誰會想到他們都是帥氣的水兵。也許可以換個角度去想,以地為桌,以天為屋,面朝大海,胃口大開,怎一個爽子了得!
“看來我們還不錯,有餐廳!”丁大仙略有僥倖的說。
“我有個老鄉分到133了,估計和他們一樣!”
“我132,134都有!”
半仙在134帆纜班,峽哥和炮哥在132,聽說是在機電部門,那更慘,大驅可是燒鍋爐的。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啊!”
我尋聲望去,是聲納的劉洋,和錢佳在一起,是我能叫出名字的第三人,老舊的中山裝樣式的深藍冬常穿的特精神,軍人姿態很棒,這冬常本身就老土,一不小心就穿的臃腫猥瑣,細細的一根銀拐恰到好處,乾淨利落,卻沒有好話。
“班長好!”
“班長好!”我也不情願地叫了一句。
“新兵一夥,老兵一夥,新兵老兵一堆的肯定是菸民!”
“王致遠,回去看條令去!”錢佳對我說。
“靠,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錢班長!”劉洋嘴角一揚,一臉的不屑。
“怎麼著,有本事你也向雷頭要個兵!”
“你能耐啊,上等兵同志!”
“你們不是有個小白嗎?”
“小白?一個仙級人物!”
“你什麼意思啊!”
“五月的時候還有一批兵,不會再給你們了吧!”
“再多,能滿編就不錯了,我們導航可是540唯一超編的戰位!”
“哎,你不說我還忘了,錢佳你還是個黑戶,上等兵同志!”
我這才明白分下來一進兵艙誰說了句什麼黑戶,看來是說我了。錢佳的一句話,把我的飯後閒暇時間結果了,上舷梯的時候,丁大仙還在嘟噥,牛氣什麼,不就是兩年兵嗎!我突然想起來要向軍旗敬禮,“啪”的一下敬了個禮,丁大仙也忽地想起來,緊跟著敬了個禮,可旗杆上空空如也——降旗了,剛才吹哨降旗的時候還立正了,怎麼就忘了。
“你們兩個過來!”是更位長,一臉黝黑,是個兩期,頭髮卻花白,好像是槍炮的。
“來,那哪個部門的,班長誰?”
“你們這是向誰敬禮啊,旗都降了,怪癖!”旁邊的武裝更把槍托折成90度,擱在值更臺上,一旁壞壞地竊笑。
我和丁大仙面面相覷,只得認栽了,無話可說,這幾天條令都有背呢。
“去吧!”
背後更位長還在數落:“每年新兵都有新花樣,怪癖!我當新兵的時候要是這樣,班長不批死!”
“規矩真他媽的多,不敬禮要批,敬了還要批,什麼世道!”一拐過後37炮的狹窄過道;大仙嘴上就來勁了。
“老子還有20個月就退伍了!”丁大仙的話忽然讓我感到心驚,雖然他常把這句話掛在嘴邊。
我還是努力不去想這些令我不快的事,現在是不錯的開始,我要小心呵護,免得亂了心情,弄得自己很低落,但問題還是要面對的,該死的佇列!總得想個對策,這樣批評多了,形成思維慣性就慘了,我這形象可就全毀了,就裝一回吧,就這一回,先把眼前的難關過了吧,況且是為自己好,為了自己將來好,這個理說得通!
第二天我現學現賣,提前一刻鐘起床,洗完漱都還未拉起床鈴,乾脆去了碼頭。早晨的空氣真好啊,涼涼的海風如春風拂面,天色已經發紅,太陽就快出來了吧,更位長在碼頭上若有所事地檢查著什麼,武裝更就慘了,在值更臺前一個勁地搓手,是昨天那小子。啊,一天的開始,多麼美好啊,都想到了小學時學的一首歌:天上的太陽你早,坡上的羊兒你好,輕輕地柳絲在搖,漫漫的晨霧在飄,新的一天來到了……內艙值日怎麼還沒拉鈴,真希望他能快點,我也好早點看到士官主任詫異的表情,哈哈。
終於,平常讓我緊張甚至都留有心理陰影的鈴聲,變得悅耳動聽,就如清晨的溼潤空氣令人享受。士官主任出來了,又進了值班室,不一會就傳出新艦員碼頭集合的廣播,待他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我了,我禁不住的有些得意,我轉過頭,儘量讓目光避開主任,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夥起的挺早的嗎!”就是我想要的那句話。
主任很瘦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