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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黑色柳梢和神秘人的支援,謝謝!)
漳南城南大路上,黑壯的班頭王大毛小跑著跟在縣令王榮的馬旁,諂媚的道:“那竇建德現在正落腳在九尾狐客棧!”
“張稱金的那個破腳店?”王榮騎著一匹白色河西良馬,沒有穿縣令的官袍,卻披了身戎裝,他是關中人,關中民風彪悍,他自然也是習過武的。家裡也是府軍,父親還曾是府軍都督,要不然,他妹妹也不可能嫁到當朝公侯滿門的李閥中去,哪怕是去做過妾,也不是人人都有資格的。其實他倒更想去軍中效力,可惜生的時候不對,如今四方臣服,海清河偃,他想打仗也沒地方打。沒有仗打,那去軍中就沒意思了。不過雖當不成兵,他卻是置辦了一套上等的戎裝,河西的良馬,官家軍械坊打造的明光鎧甲,橫刀、角弓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把花了大價錢才託姐夫弄來的上好馬槊。只是這些裝備平時根本沒機會用的上,今天,不長眼的竇建德回來,正好。
“是張金稱,聽說這張金稱是武城張家有些關係,咱們過去前是不是要通知下張家?”黑壯衙役有些小聲的提醒道。張金稱這人本不是漳南人,他是漳南北面的?縣人,家中只有孤兒寡母。幾年前張金稱到高雞泊邊上,開了那麼一家九尾狐腳店。這人好結交朋友,一身的遊俠氣。不過他卻不敢輕易動張金稱,據說這張金稱和武城張家有些關係。本來他也是不信的,不過張金稱剛來漳南盤下那家腳店時,衙門裡曾有人過去收例錢,結果多要了些,張金稱不肯給多的那些。幾個衙役就想好好教訓下他,動起手來,結果幾個公差反被痛揍了一頓。幾人狼狽而回,報了他,他當時正準備點齊兄弟去抓了張金稱,結果武城張家的一位管事過來,送了一份禮物給他,同時還有張家家主的一張名剌。身在貝州,他哪不知道有清河的崔家和張家都是萬萬不能惹的人。那事就此不了了之,從此他再沒去找過張金稱的麻煩,並且還主要告誡手下讓他們不要再去找他麻煩。
上次竇建德惹到了縣令,最後也是這張金稱找了張家的那位管事出來說了幾句話,縣令才送了竇建德一馬的。
王榮騎在馬上,手按著橫刀,臉色不豫。王大毛不說這張金稱還好,一說起來他心裡就窩火。這些時間,他早查明白了,這個張金稱確實和武城張家有關係,但不過是張家的一個私生子。據說當初張氏家主一次酒後與一丫頭上床,然後丫頭懷有身孕。丫頭懷孕張家家主並不知情,其妻子卻知道了。知道此事後,張妻直接把這懷著身孕的丫頭趕出了張家,給了些錢趕回了孃家德州,並讓她打掉孩子。結果這丫頭並沒有打掉孩子,反生了下來。這孩子就是張金稱,直到幾年前張金稱來到漳南,張氏家主才知道了這個私生子。不過雖然張家為張金稱出了兩次面,可張金稱卻是不可能真的成為張家人的。王榮很清楚大族中這些沒名份的孩子的地位,他們什麼都不是,有時候甚至不如一個僕人。
他已經給了張家兩次面子,這一次,他只要不對張金稱動手,只收拾竇建德的話,張家也無話可說。他們不可能為了一個卑賤的婢生子,而故意得罪他和他背後的李閥。
“不用擔心這個張金稱,一會過去,把腳店包圍了,絕對不要跑掉了竇建德,這一次,本縣要他有來無回。”王榮冷笑。
拋開張家,竇建德什麼也不是,鄉間有點名望又如何,再有名望也不過是一土地主,家中錢財萬貫,也不過是養肥待宰的豬而已。嗯,盡取了竇氏家財,回頭給妹夫李渾獻上筆重禮,說不定能給自己謀個更肥些的缺。這漳南雖然不錯,可處處都是崔氏和張氏的影子,想撈點錢,有時也太難了,處處受掣肘。還是得換個好點的地方,不受約束的地方,那樣才爽。
想到馬上能換個更肥的差,王榮不禁感覺春風得意馬蹄疾。手中的馬鞭又加了幾下,催馬快行。跟在馬後的百餘人,也都興奮不已。這些人只有十來個衙中公差,其餘的多是些無賴幫閒,王榮已經發了話,拿下竇建德,到時人人有賞。
遠遠的九尾狐客棧已經在望,不過王榮的臉色卻有些不太好。
事情有些超出他的預料,這個印象中破爛簡陋的腳店,此時居然停了一支龐大的車隊,光是系在外面那排槐樹下的高頭大馬就不下兩百匹,而且停在一邊的還有不下二十輛馬車,不是牛車也不是騾車而是真正的馬車。此外,大院外還搭起了上百頂帳篷,來來往往無數壯漢。一眼望去,這支隊伍可能不下千人。更讓他臉色難看的是,這支隊伍裡很多人都光明正大的配著橫刀長槍這樣的武器。
“你說竇建德此時在這店裡?”王榮叫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