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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開啟手機,大量的積存簡訊蜂擁而至,其中有我的,更有她的父母及公公婆婆的,有警方的,還有一些好朋友發來的,立刻就讓她知道了自己正面臨什麼情況。
張巖之前根本就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她本來想暫時把劉小兵失蹤的事情瞞下來,結果劉小兵父母現在都已經到了上海,擔憂焦慮,急得團團轉。自己父母那兒還好說,張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公公婆婆,一時沒了主意,連家都不敢回,這才發簡訊向我求救,想讓我給她出出主意。
梁應物讓她別急,給她在旁邊漢庭酒店開了個房間好好洗個澡,在八佰伴買回乾淨衣服給她換洗,還有份麥當勞的漢堡套餐。等收拾停當,張巖緩過了精氣神來,梁應物給她出了個主意。
“你躲著不見人,總不是個主意。至少,你得告訴你爸媽你沒事,否則讓他們總擔心著你,對他們的身體也不好。我的建議 ,別直接聯絡爸媽,我來向警方打個招呼,讓他們和你爸媽說找你了,有一個間隔緩衝。有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怎麼說,我們得先商量一下。有個失蹤地道什麼的,最好不要說,警方不會相信的,除非有許多證據,他們自己調查得出這個結論才行。可是現在沒證據,你一說,不管是警察還是你爸媽劉小兵的爸媽,都會覺得你腦子出了問題,這樣一點幫助也沒有。”
“那我該怎麼說 ,怎麼解釋我這些天去幹什麼了?”
“你可以說,查到劉小兵最後可能出現的地方,是那條失蹤地道。你想知道,那天夜裡有沒有什麼住在地道里德流浪漢見過劉小兵,所以這些天你一直混在流浪漢的群體裡,打聽有誰在那個晚上住在失蹤地道里。這樣說,真真假假,真的比假的多,對這些天的行蹤也不必對警方隱瞞。大家雖然不見得認同你突然出走的行文,但都會覺得,你是忽然之間沒了愛人,失了方寸,會同情你的。”
張巖想了很久,謝謝梁應物,說這是個好主意,但她不準備採用。
“我不想騙我爸媽,更不想騙寶寶的爸爸媽媽。既然他們已經知道寶寶不見了,我就要把我知道的都說粗來,不管他們覺得我瘋覺得我傻,覺得真不該放寶寶娶我,我也得說出來。這是我必須做的,也許他們相信了呢,也許他們會用他們的力量,一起來查呢,哪怕只有很微小的可能性,我要說。”
我一點都不意外,因為她就是這樣的人。我後來對梁應物說。
真是個死心眼的女孩,你有時候也是這樣。梁應物說。
我覺得這是在誇我。
梁應物幫她給警方打了招呼,做好鋪墊,在反覆叮嚀她,不要再突然消失,尤其是不要自己跑去那個失蹤橋洞去調查。
“你們會怎麼做?”張巖執著地問。
“那多還沒木ilai,我先去核實你這個資訊。”這種沒邊沒譜的傳聞,警方通常情況是不會管的,就算確認了那裡失蹤過一兩個流浪漢,警方也很難做出斷然舉措。封鎖橋洞不讓流浪漢住?或者由警員加班流浪漢住橋洞臥底?這些都不可能。就算在橋洞加裝攝像頭,都要級級批報申請下經費才行。大案要案,領導批示就可以加快程序省略手續,但僅僅使館流浪漢們,又沒有死者沒有人證物證……所以,暫時一切還只能靠我和梁應物的個人關係個人力量去做。
在我和梁應物透過電話之後,梁應物把我們商量後的決定轉達給張巖。
“如果那個橋洞的確在發生失蹤案,那多說,給他兩天時間。兩天內,如果他回得來,他去假扮流浪漢住橋洞。回不來,我去。這件事情,我們管到底。”
次日,我起了個大清早,鬧鈴響時,發現自己昨夜居然捏著手機和何夕電話打到一半時睡著了。到八點多,我在國道轉到高速入口前停下來給她撥過去,她說:“忙著,好好開車。”就掛了。完全何氏風格,但我總覺得,相比從前,少了分冷冽多了分溫柔。
中午時分,進入南昌市區。事情過去了這麼幾年,城市在市政建設的大變革中早就該了模樣,當年的罪案現場已經不在,道路拓寬,周邊平房全都拆除了。林傑幫我聯絡了當地刑警徐亮,關於那宗案子的一起切,也就只能聽他敘說。好在他記得很清楚,說得很詳細。記憶力是好警察的必備素質,但幾年之後能這樣如數家珍般娓娓道來,也許跟重要的,是這宗案子給他留下的深刻印象。
“最早的時候,也沒覺得和其他的惡性案件有什麼大的區別,死了個人,疑犯潛逃。這種事情呢,常常發生的。”徐亮說道。
八、生者與亡者
“就是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