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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宣傳部門安定人心的把戲。不過也實在太拙劣了,誰還有心思在這個時候去逛Burberry
和Givenchy?
米老鼠燈箱旋轉,商場門口空無一人。
紐約和倫敦都已經下沉,新德里的泡防禦被擊潰,光流轟擊下片瓦不存。下一個會不會
輪到上海,誰也不知道。戰爭開始的時候,紐約的防禦工事和準備都是最充分的,一度主動
出擊消滅了多達三位數的捕食者,泡防禦張開到最大的時候儼然如永不陷落的堡壘。可是轉
眼訊息傳來,紐約啟動了陸沉計劃,引發了海水倒灌,損失相當慘重。
現在時間是2008年2月15日,戰爭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年。
我旁邊的憲兵上尉對我投來了冷冷的目光。
我覺得背心有點發涼,剛想掏證件給他看,他衝我揮了揮手,示意我閃開。我順著他的
目光看向天空裡,陰霾的雲層中,一個巨大的東西隱隱約約懸停在裡面。它距離我們大約有
1500米,這是它的極限。它不可能突破泡防禦介面,但是已經極度逼近了。在洶湧流動的
塵埃雲裡,它也在不停地顫抖,長長的觸鬚擺動激烈,令人想起《西遊記》裡面的妖魔。我
小時候總是幻想這些妖魔在雲中披髮而來,男的穿著滿是朋克鐵釘的皮夾克,女的穿皮靴搭
配洛麗塔長裙,迎風嘶吼吐雷吸雲。
它忽然睜開了眼睛!
只是一瞬間,放射狀排列的十二隻眼睛同時睜開,隔著一公里以上和我們做了一次短暫
的對視。那些眼睛是綠色的,像是貓瞳,沒有眼白,卻是人眼的形狀。我後背發麻,麻勁從
尾椎直衝到後腦。而憲兵畢竟不同,他按著腰間的槍柄,逼上了一步,緊緊地盯著那個東西。
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這些軍人,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支撐他們的意志……把靠化學動力
推動金屬彈丸的武器?可是上尉站在我面前,讓我憑空生出安全感。那東西閉上了眼睛,它
睜眼的過程更像是快門一閃,而後它輕輕揮舞著觸鬚,隱沒在迅疾流動的塵埃雲裡了。
那就是捕食者,不過應該是一隻偵察型的,它在睜眼的瞬間應該已經捕捉了包括我在內
的地面資料,現在要回去傳輸給次級母艦。
〃我靠!〃我舒了一口氣,〃眼睛大了不起啊?就出來嚇人。〃
〃大概每隻有足球場那麼大吧。〃年輕的憲兵上尉笑笑,〃大眼賊。〃
他笑的時候所有森嚴一掃而空,還帶著點孩子氣,應該跟我年紀差不多。我從口袋裡摸
出從大豬那裡摸來的中南海遞到他面前。
他擺了擺手:〃站崗。〃
二
地鐵轟隆隆地作響、搖晃。
現在我叼著一根菸坐在空蕩蕩的長椅上,伸長了脖子在左左右右的車廂張望,隔了很遠
才有稀疏的人影。坐得離我最近的應該是一個空間戰略指揮部的女軍官,我只能看見她制服
裙子的白色裙襬,裙襬下的小腿線條凌厲,像是雕塑家用大斧在石膏上簡單劈削出來的。一
雙獵豹似的小腿。我估計這姑娘負重越野肯定比我強得太多了。
林瀾也總是穿著這樣的制服,現在她在做什麼?
我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摩托羅拉的L7,打亮螢幕。我想給她發一條簡訊。我要去龍陽
路站,估計要等半個小時,這段時間裡我得有點事情做,比如等某個人的簡訊。
〃在幹什麼?〃
聽起來像是一條沒事找事的騷擾簡訊,我輸入完這四個字立刻把它們又刪除了。
〃我把新德里的分析報告做完了,熬了一晚上,我靠,真是累死了。〃
我想想,還是刪除了。為什麼我要對林瀾彙報我的工作進度?她又不是我姐姐。我老孃
說女人再怎麼嘴硬,最終還是會喜歡比她強的男人,所以不必太甩她們。我問老孃她為什麼
喜歡我當老師的老爹,老孃說你不看他在講臺上的架勢,簡直指揮十萬雄師呢。
〃真夠煩的,塵埃雲一來,陰得跟夜裡一樣。〃
這也還是沒話找話。
真難,連個簡訊都寫不出來。我覺得有點累了,握著手機靠在那裡,對面的液晶電視上
正在演新的地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