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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麼調的,紅得不同一般,繪在紙上隱隱生光。硃砂研得極濃,筆幾乎拖不開,沈墨白畫得頗為艱難,半天才有個樣子,他額上已經浸出了汗水。羅靖湊過來看看,像是畫了一棵樹。沈墨白放下筆,看了一眼身周的紙旗。紙旗插得仍是牢牢的,他稍稍鬆口氣,取過旁邊盛著水的銅盆,將紙投進水中。紙立刻浸透了水,那紅色卻並不洇開,反而更是鮮豔。沈墨白彷彿不勝疲憊地用袖子抹去臉上的汗,道:“將軍著人生火,將這盆水邊熬邊攪,中途不可停頓。半個時辰後才可離火。”
羅靖不知這是何用意,但看沈墨白累得臉色蒼白的模樣,便端起盆道:“我去安排人便是。你可要回去休息?”
沈墨白看看四周的紙旗,眼中微微露出畏懼的神色,搖了搖頭:“我,我再呆一會。”
羅靖這時候心急這盆裡能熬出什麼來,也不曾注意沈墨白的神情,只道:“那你自己回去,累了好好歇息,要什麼東西,只管跟碧煙說。”說完,匆匆端著銅盆走了。
羅靖並沒注意,他一走出紙旗圍成的圈子,那些紙旗的飄動突然詭異起來,圈外明明刮的是東南風,三十六面紙旗卻是各自有各自的方向,雜亂無章地飄動。沈墨白驚慌地看著四周——原來這些紙旗也護不住他麼?他用痠疼的手臂端起那一盅硃砂向周圍潑去,硃砂流在他身周的地面上,卻留下一處處空白,仔細看去,就像是一個個腳印……
羅靖親自點火煎熬銅盆中的水,邊熬邊用木棍攪動。奇怪的是,無論加多大的火力,水都不沸騰,反倒是紙上畫的紅色漸漸從紙上洇出來,將整盆水染成深紅,再熬煮下去就變成黑色。羅靖越是攪動,水便越是粘稠,直到滿滿一盆水熬成膠一般的一小團東西,恰好半個時辰。羅靖疑惑地撤了火,用棍子捅捅盆底這一小坨古怪東西。不想他這輕輕一下捅過去,登時散發出一股香氣,聞之令人神清氣爽,說不出的舒服。羅靖頓時精神一振,雖然還不知這是什麼東西,也猜得出必是好物,當下把這一小坨摳到碗裡端著,直奔去找沈墨白。不想一問碧煙,才知沈墨白並未回來,羅靖連忙去了作法之處,果然遠遠便看見沈墨白倒在地上,那流了一地的硃砂在他身下,真像是鮮血一般,周圍的紙旗已經東倒西歪,破敗不堪。羅靖連忙搶進去把他抱起來,觸手只覺此人身上冰冷,簡直像抱著塊冰,眉頭緊皺著,嘴唇微動,不知在喃喃些什麼,竟像是在做噩夢一般,任是羅靖連叫幾聲,半點反應也無。羅靖心裡一緊,抱起人便奔回住處。此時城中所有的郎中軍醫都在忙著治疫,一時也找不到人,羅靖也隱約猜到沈墨白這模樣有些古怪,於是且不去請郎中,先叫碧煙打了熱水來,將沈墨白脫去衣裳整個浸在水裡,然後在四周點起火盆,自己坐在旁邊,動手搓他冰冷的手足。果然這般折騰了片刻,沈墨白微微動了動,睜開了眼睛。羅靖這才鬆了口氣,一面繼續搓揉,一面道:“你這是怎麼了?”
沈墨白覺得四肢百骸裡都透出寒意,但羅靖的手那麼搓著,熱氣便一點點透進肌骨,驅散了那些陰氣,讓他舒服得只想靠上去。他盯著羅靖胸口。因為濺了水,羅靖索性將上衣也脫了去,露出精壯的身體,胸口上那粒紅痣鮮豔醒目。沈墨白怔怔地看著,伸出手去輕輕摸了一下。
羅靖微微一閃,神情古怪地看著沈墨白:“你做什麼?”他這些日子忙得不可開交,已經足足有一個多月不曾想起那床第之事,沈墨白的手微微有些涼,這麼帶著水摸上來,那感覺實是微妙。
沈墨白愣了一下,慢慢把手收了回來,低下了頭。羅靖現在心情大好,伸手把他的臉托起來,笑道:“怎麼?生氣了?來來,你想摸就摸個夠,行麼?”
沈墨白稍微過了一會才體會出他的調笑之意,臉騰一下紅了,連忙把他的手推開,突然發現羅靖另一隻手還在水下握著他的腳,這情形實在是太過曖昧,弄得他手足無措,掙扎著就要站起來。羅靖看著他暈紅的臉,嘴角浮上一絲捉狹的笑意,指尖在他足底輕輕一搔,沈墨白渾身一軟,又跌了下去,濺起一片水花。
羅靖哈哈大笑,站起身將他抱出浴桶,用一條幹淨床單包住,沒頭沒腦地擦乾。沈墨白乖乖地沒有動。羅靖身上隱隱有菩提珠的溫暖,讓他覺得很舒服。但這種溫暖隔著肌骨,總有些隔靴搔癢,遠遠不夠。
羅靖一面給沈墨白鬍亂擦著頭髮,一面向桌子上點點頭:“那就是熬出來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倒香得很。”
沈墨白小聲道:“是返魂香。”
羅靖手一頓:“返魂香?就是你畫出來的這東西?能讓死人復活?”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