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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迎送的繁瑣,一直呆在船上,大鎮大市不拜客,小村小港才下去散散心。826
船上又去了所有威風凜凜的銜牌儀從,完全像一隻普通客船,不曾驚動任何人。這些夾河焚香的百姓不可能是來迎接自己。那麼他們在等什麼人?是哪個青天大老爺,受到百姓這樣的愛戴?
岸上焚香等候的人真多!向前看、向後望,人群和柳叢相始終,都看不到盡頭。仔細觀察,發現人們都向北方翹首遠望口來人會是誰呢?
一片歡呼聲中,鑼鼓聲響、細樂悠揚,扶老攜幼的兩岸百姓跪倒了,高舉著線香。站在船頭的龔鼎系看到,一隻大型官船遠遠地迎面駛來,船頭船尾儀從如雲,舷左舷右插了十多塊銜名牌和迴避肅靜牌,艙門口一左一右懸了兩隻巨大的紅紗燈,燈_匕幾個扁平的黑字:欽差大臣、戶部尚書王。龔鼎亨心裡奇怪:難道會是王宏柞?他不是已被革職了嗎?· · 一
“孝升:是你嗎?怎麼現在才回來?”官船上竟傳來王宏柞沙啞的喊聲:“喂,船停一停!'
兩船相併,搭好跳板,龔鼎孽上了王宏柞船,兩人在船頭握.… 5 言歡、互道溫寒。王宏柞翎頂補服,龔鼎革便帽青衫,但都是一派文人氣度,很是儒雅瀟灑,
他們兩人都是前明祟禎三年的舉人口龔鼎擎後來中了進上,入都察院為給事中;王宏柞卻因強習掌玫、精於算術的特長,直接由知州遷戶部郎中,成為戶部中精明能+、清楚事理的年輕官員u 順治初,二人又都降清。龔鼎節數年沉浮,王宏柞卻因熟悉部務,一直在戶部供職。兩人殊途同歸,都升到了六部尚書的高位。由於境遇相同、心思相近.兩人最是莫逆。 但他們是漢官,朝廷又最忌官員們結黨營私,所以在京師他們來往不827
算密切,只不過私心裡一直相互引為知己。如今在這裡相遇,自是喜出望外。
龔鼎孽請假送顧夫人靈樞回祖墳安葬,離京己三個多月了,許多朝中大事只能從邸抄上知道個大概,極希望‘了 解內情。見了王宏柞,哪裡肯輕易放過?王宏作告訴龔鼎孽,自己是奉旨往直隸省撤廢藩田變價差、還田於民的。
; ' ! 哦!”龔鼎孽恍然大悟,指著兩岸張樂焚香夾河十數里迎接的百姓化說:“他們是在迎候你?'
工宏柞嘆道:“正是呢!皇上還田於民,此舉真一大德政:我出京後剛辦理了兩處廢藩田事務,風聲便傳開了。之後,不論我走到哪裡,白一姓們都這樣焚香跪道相迎丁其實,我們做臣子的辦事而已,還是皇_七英明啊!… … 今口到臨清,將舊臨清王藩田藩產辦妥,便要同京.復旨。孝升何不再延誤幾天,隨我臨清一行?事後結伴回京,豈不是好?'
龔鼎孽假期未滿,原想到楊柳青、天津盤桓幾日的,此時便欣然同意。於是兩條大船一前一後,向南往臨清駛去。晚飯已開在臨清欽差行轅的花廳裡了。兩個老朋友一杯又一杯地對酌,很是歡洽。斜陽透過窗權照著他們:一樣的藍衫、一樣花自的雙鬢、一樣佈滿皺紋的眼角,兩人都留著唇熨。只是龔鼎蘋顯得消瘦,而且容色發暗,不能與白自胖胖的王宏柞相比。工宏柞看了老友一眼,嘆道:
“孝升,你此舌回鄉,憔悴潘郎,見老了。”
龔鼎草端著酒杯,悵然道:“江湖十年老盡少年心!何況已沉浮三t 一載?橫波一去,我已死了一半口所餘一半,只想做兒件積德的事,以補前愈,以了餘生… … ”他一日氣喝乾了杯中828
酒。
“孝升何頹唐如此?以兄之高才,遇汲汲求賢之英主,正可一展昔日抱負嘛! '
“唉,老戶”
“不然!門前流水尚能西,休將白髮唱黃雞:如今皇仁勵精圖治,今年以來屢有舉措。先就拈出天算案,哭楊光先、任南懷仁;巡視京哉,革斥貪官汙吏無能之輩;如今義撤廢藩田變價之議,還圖於民。當初天算案起,你不是還替湯若望暗中使力的嗎?如今時勢轉換,你反倒氣餒了?'
“皇上聰明大縱,自不待言;這些舉措也頗得人心。不過,只革斥楊光先,為何不為湯若望平反?只將廢藩田分給原種之人,為何不嚴禁圈地圈田丫再說,這都是趁他告病在家不上朝之機才敢動作,可見· · 一唉,也不知皇上是礙著他的面子,還是畏懼他的勢力。總而言之,皇上終究是少帝,年少啊!
王宏柞默然口他在皇上與輔臣之間做了一回直接的籌碼。鰲黨把他打倒,皇上將他扶起,除了死心塌地跟定皇上,他沒有第二條路,不像龔鼎孽有猶豫和選擇的餘地。他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