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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越來越困惑的表情和不安的神情,浮竹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後放低了聲音,用彷彿試探著的語調詢問,“慧稜小姐,不記得了嗎?”
“如果您說的是……朽木露琪亞小姐的話。”聽到我的前半句,從浮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是鬆了一口氣的,可是在聽完整句話後,他的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
“今天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在市丸隊長與朽木隊長狹路相逢的十二番隊附近。”
我從來不知道一個素來平靜的人光是眉毛部分的表情也可以如此多變。
緊皺,舒展,下垂,再是微蹙。
【“……また……か?”】
“說起來……浮竹隊長,您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的?”我自認為一向低調,不,是一向想高調也高調不起來,也不認為自己會有這個榮幸讓浮竹能從別人口中聽到我的名字和我的怪癖。
腳下輕輕往身後的土坑裡撥弄著泥土,我低著頭,不去看此時的浮竹,也不敢想,我記憶裡缺失的至少那一個禮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會被我遺忘地如此徹底,在最為悲痛的記憶都回來了的時候,都想不起來。
“這裡,是志波家的舊址。”明顯的顧左右而言他,我卻沒有立場去指責浮竹隊長的逃避和躲閃。
因為他說,這是志波家的舊址。
因為他說話時,顯得憂鬱的眼神。
因為他說到志波時,語氣中的落寞。
更因為,他邊說著這話,眼神邊不經意間就敏銳地掃過了我身後的那個土坑。
所以,我分不清,他說這話,到底是為了緬懷他逝去的副隊長,還是為了把宗龍趕出這片志波家的領土……
“對不起。”還沒來得及弄清楚這一切,我就先鞠躬道了歉。
“那裡的……是誰?”浮竹隊長的聲音從頭的上方傳來,保持著鞠躬的姿勢讓我有些頭暈,竟讓一向最會見風使舵的我很難聽懂他語氣中包含的情感。
“是一個……我很喜歡的人。”說著這話時,模糊間,我彷彿依稀看見本來就溼潤了的泥土上又多了一滴清液。
自問
“喜歡……嗎?”從聲音來判斷,浮竹是苦笑了一聲的。
轉過身,我緩緩蹲下在土坑邊抱膝而坐,坐在雨後的鬆軟泥土裡,粗魯地抓起泥巴又小心翼翼地蓋在木盒子上,泥巴的質感透過膝蓋透過手掌清晰地讓我得以感知,那般細膩黏滑的觸感只讓人覺得自己也要被吸納進去一般,很容易就沉迷、淪陷在裡頭卻不知回頭。大地母親,大地母親,原來這種叫法並不是全無道理的,大地真的是一種無論你有多絕望的都能夠包容你,接受你的東西,和母親一樣。
“明明幾天前還在安慰人……可現在的你,比起之前的朽木有過之而無不及。”浮竹說話的時候一直站在我身側,聽語氣應該是在安慰我,不過我想,憑藉我們的熟識程度,就算我忘記了將近一週的事情,也萬不應該由他來安慰我。隊長級和普通隊員,十三番隊的隊長和十二番隊的普通隊員,相差實在太多。
“哈,沒那麼誇張吧。”雖然不記得那個姓朽木的孩子了,但我想我的表現也沒有那麼糟糕,我很佩服自己還能笑出聲來,“而且也不是……那麼喜歡的人,只是相處了幾天的,比較面善的人類……罷了。”
“人類?!”浮竹像是吃了一驚,也難怪,雖然很多隊長都是足不出戶也能運籌帷幄統領全域性的,但浮竹是個例外,身體不好的他知道什麼訊息都是比別人慢半拍的。“是旅禍?!”
我淡笑不語,有殘留的淚水沿著嘴唇流入口中,鹹鹹的。
真是旅禍的話,浮竹隊長您訊息再閉塞也不會什麼都不知道的。
“還是說……是涅……”沒有看浮竹此刻的表情我也想象得到,他肯定是眉頭緊鎖。瀞靈庭裡智力超群的隊長,他算一個,五番隊的藍染隊長算一個,我想我家隊長應該也能算。所以對他們來說,就算什麼都不知道想要憑空瞎猜一個答案准確率都是高得嚇人。
“抱歉浮竹隊長,打擾您緬懷您的副隊長了。”幾層溼溼的泥巴一糊,宗龍已經完全被覆蓋了起來,初雨過後的泥土和新翻的泥土間沒有什麼肉眼可見差別。
什麼都看不見了。
什麼都找不到了。
那麼看不見的是不是代表不存在?
找不到的是不是代表永遠地失去了?
……
用還算乾淨的手背抹了抹眼睛,站起身來,我昂頭挺胸:“不過,我們十二番隊內部的事情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