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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檢視一下。”最後是浦原妥協了,就像他無數次地對我的無理和任性要求妥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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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浦原再回來的時候,我在石田小姐的體內無聊得已經快要睡著了,可見他這一去有多久。
還好,他帶回來的訊息並沒有那麼令人絕望。嘩啦嘩啦翻紙的聲音之後我聽到了那個男人有些隱忍的聲音:“石田信繁僥倖逃脫。”說著,他將那張核對死者名單的表格遞到了“我”的視線範圍之內。
石田信繁四個字的後面畫了一個大大的叉,在前前後後那些打著無數折勾的名字裡面格外醒目。
“呵……”也許是久未說話,她的聲音格外沙啞。
“死神……是你贏了,這具身體隨便你怎麼研究,但是你要的資料……我給不了你。”說完這最後一句帶有主體意識的話語後,石田小姐永遠地閉上了眼睛,在她體內感覺到在她的魂魄消散之前的最後一個動作後,我有那麼一點點忍不住想哭。
她最後扯動了臉部嘴角附近的肌肉,留給了浦原喜助一個安詳卻帶有譏笑的永恆睡顏。
這就是……
滅卻師的驕傲……
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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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漆黑裡,我嚐到了嘴裡鹹鹹的液體,於是苦著一張臉在她的屍體裡自言自語以打發時間:“喂……我說,石田小姐你對你弟弟的執念到底有多大啊……”
雖然我有預感這之後我就可以自由使用這具軀體了,但是……此時此刻我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這是我返回記憶後第二次陷入黑暗,天黑的時間卻比上一次要短了許多。
期間我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一些字詞。比如,“搜查很緊”“需要找個地方”“對不起”“非常感謝”,至於那最後一個讓我在清醒之後知道了自己所處的位置的詞語,則是——
“蛆蟲之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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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陰冷的地方,也是最偏僻最不容易被人發覺的地方。
這是被活活凍醒後,我的第一個認識。第二十三次被走廊盡頭的陰風吹得打了個噴嚏後,我終於忍不住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臂膀,隨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我真的可以使用這句身體了,一陣欣喜後,映入腦海的石田小姐的音容笑貌卻讓我瞬間失去了笑的氣力。
喂,曾慧稜,那麼窩囊那麼狗腿的你就那麼佔用一個那麼驕傲那麼堅強的女人的身體……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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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無表情地看著深灰色的牆面和地面,腦中閃現的一個想法讓我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真的只是像看電影一樣進入了一段記憶吧……
將雙手伸到眼前,看著雙手由著自己的意志由掌變拳,又由拳變掌,我咬了咬嘴唇。
可是……我怎麼不知道還有看電影的觀眾竟然能夠操縱大螢幕裡面的演員這個道理呢?
起航時
坐牢的生活其實並不那麼痛苦,當然也不怎麼好受,只是……冷了點,餓了點,寂寞了點而已。
我不知道這段記憶為什麼會以這樣的形式呈現在我面前,但是面對現實,我除了接受還能怎麼做呢?——這是我在這裡呆了那麼長時間終於想通的道理。
從地上撿起幾乎要被磨平的小石子在牆壁上劃了一條短短的橫線,然後將牆上的橫線全部一一數過,再報出那個早已心知肚明的數字:六十九。
“唉……”丟下小石子,重新耍賴一樣地撲回那張硬的不能再硬的石板床,我面朝天花板嘆了口氣。
我在蛆蟲之巢,已經六十九天了。
不知道……在那裡過了多久?他有沒有來找我呢?說起來,自從我進了蛆蟲之巢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世界的浦原喜助了。
“混蛋!”綁架了人質都不懂得優待俘虜嗎?
我憤憤地罵了一句,然後聽著整個走廊裡都洋溢著那“混蛋”的回聲,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喂,浦原喜助,看到沒,你的混蛋是大家公認的。
罵了人,心安理得地閉上了眼睛,對自己說了一聲晚安,在剛起床三十分鐘後我又一次開始了會周公之旅。
沒辦法,日子太無聊,我既然不太會自己找樂子,那就睡覺好了,睡覺最好了,又保養面板又放鬆身心。
在夢裡,至少,我還可以見到那麼一個兩個我熟悉的人。在每次的夢開始之前,我都會對自己說希望能夠見到誰誰誰,雖然大多數時候願望都不會實現,但偶爾也會有巧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