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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遠青很認真地傾聽並思索著,說:“然後呢?”
花嵐揪著自己的衣角說:“我真的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了。也許,我會大吵一架,把錄音帶和相片甩到裴華山面前……”她困難地想象著,如同一條受傷的蠕蟲在泥濘中爬行。
程遠青毫無體恤,說:“然後呢?這可不能算完,好戲才剛剛開始啊。”
花嵐說:“程老師,我不是不想回答你的問題,是我真的不知道真相。”
程遠青說:“花嵐,你有能力知道真相。”
花嵐說:“你的意思是,要我打那個綠色紙條上的電話?”
程遠青說:“這不是我的意思。這是你自己的意思。從你臨終時想完成的事裡,不正表明了這一點嗎!”
花嵐嚇得直往後藏,好像程遠青會撲過來逼著她打電話。“不!我不敢!”
程遠青說:“你怕的是什麼?”
花嵐想了想,說:“我怕知道真相。”
程遠青說:“我看你是個分裂主義者。一方面,鴕鳥埋頭,另一方面,又充滿想象,編織悲劇。在分裂狀態裡,必會崩潰。你選吧。要麼知道真相,要麼想入非非,包括崩潰,都是你的選擇。”
花嵐低著頭,坐著。花嵐甚至伸出手指頭,一個一個地扳動指節,好像小孩子算術一樣,數著她的選擇。大夥這個急呀,很不能拉著她的手說,這還有什麼可遲疑的!
程遠青不急。有些非常複雜的問題,只圍繞著一個極簡單的核心旋轉。有些非常簡單的問題,背後卻是整整一生的濃縮。急什麼?人的一生都在尋找,尋找那個真正的與眾不同的自我,尋找屬於自己的快樂和自由。
花嵐想了半天,這半天簡直比百年還長。她終於開了口說:“我不知道。”大家就火了,說花嵐你真是榆木疙瘩,這事簡直太明白沒有了,你只要……
程遠青適時地打斷了大家的指責和教誨,說:“花嵐,我想你心裡很亂。”
花嵐說:“是,亂極了。比我第一次看到那綠色的紙條時還亂。”
大家又火了,說至於嗎?我們都是為你好。
這一次,程遠青用嚴厲的眼神制止大家的插話。程遠青說:“我明白。那時候,你還能用種種的假設搪塞自己。可現在你面臨著選擇。”
花嵐說:“我沒有選擇。選擇不在我手裡。在裴華山手裡。”
程遠青說:“咦?原來你是裴華山的附屬。”
花嵐不願意聽了,說:“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屬。我是我自己。”
程遠青緊抓不讓說:“花嵐,你剛才說什麼來著?請你再說一遍。也請大家注意聽,這是一句非常重要的話。”
花嵐有些尷尬,也有些莫名其妙,說:“這句話真那麼重要嗎?我剛才說的是——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屬。”
程遠青說:“祝賀你,花嵐,你說出了一個最基本的事實。既然不是附屬,就能自己主。現在的問題是,你有選擇知道事實真相的自由。當然,你可以放棄這個自由,如同你以往做過的那樣。但是,你會死不瞑目。”
花嵐若有所思說:“我知道了真相又能怎樣?”
程遠青說:“你依舊可以再次選擇。”
花嵐說:“就是說,我可以佯作不知?我也可以找裴華山攤牌。我可以警告他,也可以原諒他?我還可以離婚,也可以忍辱偷生地過?”
程遠青說:“基本上是這樣的。糾正你一個說法,你知道了真相,如果選擇繼續保持婚姻,也並非忍辱偷生。你為了一個目的,比如你的父母,比如你的未來,而有意付出的代價。你不是被迫,而是主動。這就是兩者的區別。”
花嵐慢慢說:“我明白了。”
程遠青覺得氣氛過於嚴重,微笑著說:“我也明白了。”
這下輪到花嵐不解,說:“程老師,你明白了什麼?”
程遠青說:“我明白了,你不想家庭解體。採取的方法就是矇蔽事實,糊里糊塗苟延殘喘。”
花嵐說:“程老師,真相只是更有利於選擇。”
在人們幾乎以為無望的時刻,花嵐拿出了精巧的手機,對大家說:“對不起,我要在這裡打一個電話。”她想也沒想,就撥出了一個個數字。那些數字在她的腦海中已生根發芽。
電話通了,有人答話。由於屋子裡極靜,花嵐的電話質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