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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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剛亮出發離開水電站壩址,兩個小時過後,時間才走到了早晨。空氣中溫度偏低,車廂相對暖和,過不了一會窗戶上就會凝出白氣;搖下窗戶,可見薄薄的霧氣在遠處的山中蜿蜒成一道道的白色練紗,優雅的瀰漫在空中。
停電之後的第二天早上,眾人打了個無數個電話,瞭解了無數的資訊才知道原來距水電站五十公里外的某幾座無名小山發生了嚴重的滑坡現象,萬幸沒有造成人員太大的傷亡,但阻斷了部分交通,同時導致部分高壓電纜和配電變壓器被毀壞——具體電纜的破壞情況如何,一直沒有得到訊息。但根據新聞中報道的停電面積來看,至少波及了水電站東南方向方圓幾百平方公里的地方,受影響的群眾達十餘萬人。
這就使得搶修電纜的問題迫在眉捷。據可靠資訊說明,格拉姆供電站人手資源統統不夠,做事速度跟“搶”字一點關係都沒有,只能說得上“補”;眾人等啊等,足足兩天過去,到今天凌晨為止,也沒有接到任何可能電力恢復的明確通知。
工地沒有了電,基本上就像人沒有了四肢和眼睛,什麼事情都幹不成。不論工程師技術人員還是工人,在長期的勞累下修養生息兩天是好事。只是問題的麻煩在於,這種斷電情況還將持續多久?
開會的時候,一名名叫畢希古巴基斯坦大鬍子工程師指了指窗外百廢待興的工地,說:“停電的事情對我們來說,是家常便飯了。你們都看到了資料,我國電力供應缺口達20%以上,現在大家聚集在一起修電站不就是為了緩解這種情況嗎。”
錢大華手一攤,看著他點點頭表示贊成;又側頭看吳維以:“還不止這個,吳總,巴基斯坦人的辦事效率也讓人不放心。早上九點上班,從來都是十點後才到。說維修一天完成,估計得兩三天;說三四天內完成維修,那就的要一個星期了。”
在巴基斯坦這麼些年,這些情況呵現狀吳維以自然心如明鏡;不過旁人的一席話還是讓他的眉心蹙起來;隨後那種考慮的神色收起來,換上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合同裡寫得清清楚楚,我們有優先供電權。他們既然拖,我們就去催。總要有人去磨的。”
錢大華再一想,搖頭:“恐怕有問題。新聞裡說道路也堵了。”
“應該不會太嚴重,已經過了兩天,路面應該清理出來了,”吳維以的目光在會議室一掃,“我們明天一早出發,畢希古工程師,麻煩你跟我們一起去;錢工,陸筠,你們也一起去。工地上的事情暫時由魏工暫理,其他人等待訊息,查漏補缺。”
是他處理公事時慣用的語氣,從來都有一錘定音的效果。陸筠連點頭或者提出疑問的機會都沒有。
雖然陸筠對這個任務相當樂意,還是詫異:“叫錢工是因為他有很多跟巴基斯坦人打交道的經驗。為什麼叫我?”
那時候兩人坐在夕陽西下的江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江水拍岸,撞擊著他們坐的大石塊。沒有機械聲音的斯瓦特河畔安靜得簡直不再是它。
周旭拿手指點點她的額角:“叫你是因為你英語最好。”
陸筠說:“你英文也不錯啊。”
“我的口語可不行,啞巴英語,哪像你,託福差不多考滿分的人,”周旭聳肩,“不過求之不得呢,你又多了和吳總的接觸機會吧。”
陸筠渾身一僵。
“你們的關係再密切點也沒什麼不好,”周旭眨眨眼,滿臉無辜,語氣抑揚頓挫,“跟他多學一點經驗也是好的。對咱們這行來說,經驗遠勝課本理論。”
如此振振有詞。陸筠氣得狠狠拍打他的後背出氣。
想起昨日下午的一席話,陸筠轉過頭,靜靜的看著坐在自己身邊正靠著汽車後背打盹的吳維以——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歪在後座椅背上睡著了。他的姿態不太舒服。身子微微歪向車門方向,後座椅背好在高,恰恰可以讓人的頭靠上去。吳維以安靜睡覺時臉色難得的平靜,沒有那種認真感、責任感、質量感停留在臉上,是的,此時的他什麼都沒思考,什麼都沒憂慮,看上去就像變了一個人。說來也怪,同樣一個人,同樣一張臉,只因為神色的細微變化,卻讓人有重難以言語的感覺。
陸筠低下頭去,安靜地想:車子顛簸得如此厲害還能睡著,他真的是累到極點了。
一直都知道吳維以是那種難得看不膩的男人。第一眼看英俊漂亮,第二眼看更加英俊漂亮的男人。五官完美,輪廓分明,臉型簡直無可挑剔;長眉斜挑入鬢,鼻樑高挺,面板還是白皙的,白皙得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常年從事野外工作。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