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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不進院子裡來。
樓折翡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阿白對我真好。”
明天他就一覺睡到晚上,睡他個昏天黑地,至於想來找姜白的人,都見鬼去吧!
—
樓折翡睡得昏天黑地,然後他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上輩子。
在夢裡,他衝擊禁術第十二層的時候走火入魔,被體內靈力反噬,爆體而亡。
夢中的他,全身浮現出血紋,密密麻麻的紅色絲線從他的面板底下湧出來,從頭到腳,像是被關進了血淋淋的籠子裡。
變成了血淋淋的怪物。
夢裡的他仍然在暗淵裡,坐在冰魄玉床,以他為中心,無數血線蔓延開來,將冰魄玉削碎。
玉屑紛紛揚揚,像下了一場無聲無息的大雪,落了他滿頭滿臉。
走火入魔後,他不會立刻爆體而亡,靈力順著經脈遊走,四處衝擊,好似要將這具被修煉強化過的身體撞碎。
等到每一寸經脈都碎裂,每一塊骨頭都被碾斷,每一片面板都繃緊到極致,才會迎來最終的死亡時刻。
這是一個漫長的、充滿痛苦的過程。
明明是夢,但那份痛苦又很真實,真實得像是從皮肉底下鑽出來,從骨頭縫兒裡滲出來,從四肢經脈裡溢位來。
真實得,就好像他真的親身經歷過一樣。
他想叫,卻叫不出聲來,只能苦苦地捱著。
到最後,他被那份痛苦折磨得神智都不清醒了,險些忘了這是在夢裡。
難道突破第十二層是假的,其實他走火入魔了?
難道重活一世逆天改命是假的,其實他靈力反噬爆體而亡了?
隨便吧,真的也好假的也罷,樓折翡滿腦子都是快點解脫,只要不再繼續下去,隨便是死,還是其他方式,怎樣都可以。
能不能,來個人救救他?
樓折翡看著不成人樣的自己,精神幾欲崩潰,在無盡的痛苦折磨之中,他突然發現一件事。
這個夢裡似乎少了點什麼東西。
是什麼呢?
究竟少了什麼?
是,是……他想起來了!
是那個吃他的血,與他血□□融,可能還想要他命的小玩意兒。
那團通人性的,像極了狗的灰色霧氣。
在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樓折翡還沒來得及作出思考,就從夢中驚醒過來。
天色昏蒙,房間裡還是暗的。
身旁的姜白毫無察覺,仍在睡夢之中,樓折翡盯著他看了半晌,慢慢伸出手,湊到他的鼻子下面。
有呼吸,是活的。
剛才是在做夢。
樓折翡慢慢定下心神,抬眼看向窗外。
天還未亮,藍黑色交織在一起,吞噬了尚且微弱的黎明光暈。他知道再過不久,太陽會出來,然後就是新的一天。
外面似乎起風了,視窗有樹影婆娑,搖晃不止。
姜白在房間裡設的隔音結界效果很好,樹影晃動得越來越厲害,但一丁點聲音都沒傳進屋子裡。
樓折翡慢慢躺下,面無表情地看著床頂,剛才的夢後勁太大,他沒心情再睡一覺了。
修行之人忌諱頗多,夢境內容大多不是無緣無故,他剛重生到現在,對那個夢的內容很在意。
樓折翡抬起一隻手,仔細端詳著。
面板粗糙,關節微大,明明長在十幾歲的少年身上,看起來卻像是已過而立之年的人才會有的手。
多荒唐。
卻又,多合適。
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有這樣一雙手倒也很正常。
樓折翡捏了捏眉心,眼底散開一片冷淡的笑。
—
天一亮,姜白就醒了。
他睜著眼發了會兒呆,猛地轉過身,待看到身旁闔目休憩的人後,眼底慢慢溢開滿足與歡喜。
姜白放輕動作,慢悠悠地側過身,正對著樓折翡,他微微睜大了眼睛,用目光描繪著面前的人,從額頭到鼻樑,一寸也不放過。
眉骨上的傷太刺眼,姜白伸出手,隔著一小段距離,輕輕地點了兩下。
等阿翡睡醒了,一定要帶他去找初桑婆婆療傷,免得拖久了落下病根。
姜白看了半天,暗自在心裡嘀咕,剛見面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