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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看著雨滴飄灑,慢慢凝成大雨珠,在車子行駛間被迎面的氣流剪碎,往後滑散開來。
這種陰雨天,平時福滿面館所在的街道上繁華沸騰,現在卻在灰暗下來的天色裡,一整片街區難見一個行人,連路上都少有行車。
忽然,街邊一處電線杆下,一抹倚靠著電線杆像是走不動蹲下的灰色身影吸引住了東滿的視線,當車子緩緩從那人身前駛過,那被雨水淋得看不清五官的臉,那瑟縮抖擻的雙肩,那萎頓於地的姿態,都叫東滿心裡一沉。
“嚴錚,停一下!”東滿扭頭玩後望,拍了拍駕駛座椅背,說道:“後退一點……”
嚴錚皺了皺眉,依言倒車,準確無誤地停在那抹灰影跟前,後腦長了眼睛似的,反手按住就要開車門下車的東滿,“你別動,我來!”
嚴錚沒撐傘就下車,萎頓在地的男人,好像輕飄飄的立體紙人就被嚴錚拉了起來,背在背上,轉到副駕駛座,開門把他塞進去。
像是水裡撈出來的男人,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溼發凌亂地蓋在他額上,緊閉著雙眼,渾身都在發抖,抖顫的雙唇更是低低地喃著一個名字:
“東……滿……”
【148】內疚【手打VIP】
東滿伸手探向方博維的額頭,乍觸一片冰涼,再來便覺冰涼面板下傳來相反的高溫,緊皺眉頭,對也溼了一身的嚴錚說:“快,送他去醫院!”
嚴錚點個頭,車子便呼嘯著劃破雨簾,帶起白霧水花,嘩啦啦的,片刻後又還街道一片冷清。
車裡,坐在後座的東滿絞著雙手,心情複雜。
看著已經陷入昏迷的男人側臉,那樣的瘦弱,鼻樑刀削般聳立,顴骨突出,眼窩深陷,蹲靠在街邊電線杆下,任風吹雨打,那樣子就仿如逃生的饑荒難民,無家可歸,叫見者鼻酸。
他,究竟是怎麼了?
即使簡傲南示意市政局的人排擠他,也不至於使他落到這幅田地吧?他再不濟也還是國家公務員,除非——他得到了事業與婚姻的雙重打擊!
市醫院,在風雨冷峭的傍晚,天色將沉之際,兩名女子送來了一名嚴重失溫正發著高燒的病患。
“你們是病人的家屬嗎?過來這邊填資料,辦卡交費。”方博維被推進去的同時,護士叫住了她們,“先交三千塊辦張卡。”
東滿愣了下,搖頭,“我們不是他的家屬。”
急診室的護士一見病床上青白著臉抖索的方博維,就是差不離傷寒入肺的樣子,倏地抬頭瞥了眼送他來的女人,她們倆的神情相反,一個淡漠,一個悲憫,不由眉頭微皺,“你朋友病得不輕,基本急診費用總得先交的。”
東滿剛想張口答應交錢,嚴錚就已搶在前頭說了:“我們只是路過,看見他倒在路邊淋雨,好心送他過來的。”
言下之意,她們和他也不是朋友,沒有義務替他交急診費。
“那請你們通知他家屬過來一趟,他至少需要住院觀察兩天,得把費用先交齊了,我們醫院才收。”
東滿怔了怔,他這個樣子,的確應該通知家裡人,只是,張家還是方家?
想到那一對經歷了大半輩子風霜的實誠夫婦,要是見到他們引以為傲的兒子變成如今這幅模樣,一定會傷心欲絕吧?再想到那家徒四壁的方家,不知道和張家聯姻後生活條件是否得到改善?如果沒有,那麼,這一筆對他們來說可觀的住院治療費能拿得出來嗎?
嚴錚不清楚病床上躺著的男人是誰,但從之前福滿面館裡的一幕,以及東滿的神情裡可以看出,這個男人曾經與她關係匪淺,看她此刻躊躇猶豫的模樣,只怕曾經頗為親密,才會對通知他的家屬犯難。
“我來。”嚴錚掏出了特警證,迎上東滿訝異的目光,微笑著在她耳邊低道:“我拿這個出面,他們不敢不先醫治他,家屬方面,我讓區分局的人去通知。”
有警員出面,院方的確不會因為未收到費用而不予以治療,而由警員通知他的家屬,就更加完美,將與她毫無關聯。
“謝謝你,嚴錚。”東滿由衷地感激她的援手。
嚴錚的職責只是保護東滿的人身安全,其他事原本可以不管,當看出東滿與這名落魄男子的微妙關係之後,她應該是站在上級、也就是簡傲南的立場,去阻止他們有更進一步的牽連,至少也可以置之不理保持沉默的,可是嚴錚卻選擇了幫她——
“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嚴錚笑笑,對護士示出警證,上前搜出方博維身上的錢包與手機,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