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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吶?你知道愛情不是這樣了?”
“結婚後,我們的狀態跟別人談戀愛差不多。你知道那時候還沒買這個房子,他有個兩室,我有一個單室,我們偶爾見面,平時打電話,各忙各的,加上出差等等,在一起的時間不是很多……漸漸地,我覺得愛上他了,跟過去的感覺不一樣了。”
“那時候,你很少跟我談他,一問你,你也是一含糊就過去了。”
“我不是那種女人,你知道的,整天談自己的丈夫和男朋友,多煩啊!”
“現在好好說說,也許可以給我指導指導,感覺怎麼不一樣了?”
“比如說,擁抱的是相同的身體,但感覺不一樣了。撫摸的是相同的面板,心裡想的不一樣了。過去,我跟他在床上,腦子裡幾乎是空的,後來,伴隨我的各種念頭,都是我從未有過的,有些發瘋的感覺,想更親近他,恨不得鑽進他的身體裡;想為他做更多,想伺候他,想給他做早飯,想給他洗衣服,想看他享受這一切時的表情等等。”
“後來,是這個房子,是真正的婚姻生活。”若有所思地說,更像是說給自己。
“沒錯,然後開始無聊,然後是出軌。”
“你們沒在一起的時候,你保證他沒出過軌?”聽了我的話,妹妹搖頭,沉默了一會,她說:
“我從沒問。我把這當成我送給他的禮物。” 。 想看書來
衝突(12)
“為了?”
“為了他帶給我的愉快。”
“你這麼說,你們的未來也有把握了。連線夫妻不就是愉快嗎?!”
“沒錯兒,夫妻也像小孩兒,記吃不記打,記住的都是愉快的。不然,分開很容易。”
“也許在這個意義上,我和常文很合適。但是……”
“但是什麼?”
“我面對不了他的婚姻。”
“我早就想到了。姐,流產後,我覺得你在心裡開始準備了。”
“準備什麼?”
“準備跟常文分手。”
妹妹的話驚呆了我,沒有任何反駁的力量,害怕她說的是對的。
——吳黔
老方,我在信裡告訴了常文,想路過去看他,問他行不。他說,沒什麼不行的。如果我肯告訴他航班或車次,他很願意接我。這就是我們的“狀態”,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心裡剛剛生長的陌生感。
車到山前必有路。
你怎麼樣?這段時間,光聽我嘮叨,說說你,我很惦記。
——吳黔
老方,沒想到我在火車上還給你寫信,也許,我真正愛上的人是你,不是常文。我要是同性戀就好了。
我臨時決定路過H市,看看大學時的好朋友孔芳。大學時,我們很親密,畢業後,來往少了,特別是我出國後,來往更少,但見面仍然像親姐妹一樣。
孔芳現在是市教育局的副局長,她丈夫老楊是別人給介紹的。我在他們家住了一晚。他們家的那種安寧放鬆的氣氛,簡直就是療養院,我吃得多,睡得好。晚上看新聞聯播,早上去市場買菜買早點,按時鎖門上班……也許這正是我缺少的,我覺得這樣的日常生活既安逸又舒適,讓人滿足。
孔芳說起丈夫老楊,說他前幾年得那場大病時,她才發現沒有老楊的話,她的生活肯定坍塌。孔芳有些任性外向,但心地善良情深意切。她自豪地說,如果老楊不提前病退,她肯定試試爬到局長的位置,現在她唯一想試的就是找個理由提前退休,回家陪老楊。她毫不掩飾地說,老楊對她第一重要,孩子第二。
孔芳問起我的婚事,我沒敢說起常文,無法張口對孔芳說,我愛上了別人的丈夫。她也是妻子,而且是個好妻子。她認為我走的地方太多,唸的書太多,過不了她這樣的平常生活。老方,聽她這麼說,我倒是懷疑自己從一開始就走上了一條生活道路,它要麼是錯誤的,要麼不屬於我。我只能在隨風飄零的狀態下,尋找一點兒羅曼蒂克,一遍麻醉自己。孔芳似乎看透了我,她說,你要是老了還找不到伴兒,跟我和老楊一起過。
快到站了,太好了,不然又得難過半天。別嫌我囉嗦吧。
保重。
列車在充滿陽光的午後,慢速駛進站臺,像一個疲憊的旅人。車上和站臺上的廣播混到一起,製造了令人愉快的噪音,似乎準確地描繪了躁動中旅客的心情。相見前情人們的急切和激動,書和電影裡屢屢出現過的畫面,再次出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