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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片刻的診脈,“臣……臣也查……查不出……娘娘有何異狀……娘娘手腕處莫不是外傷……外傷緣故……不如……不如臣先將娘娘的血給止了……”一個較為年輕的聲音連整話都說不清楚了。
有粉末傾倒在我右手腕處,卻沒有任何感覺,除了血液急速噴湧之感,全身所有的知覺彷彿都集中到了那裡。想睜開眼,卻似有千斤重量壓在眼皮上如何也睜不開。
“為何止不了血!為何!雲兒!雲兒!你莫要如此嚇我!”崩潰般歇斯底里的嘶喊回蕩在耳邊,有無助的顫抖。“若血流不止會如何?!”低迷的氣壓籠罩四周。
“若娘娘……若娘娘……血流不止……莫說……腹中麟兒……腹中麟兒的性命……就是娘娘……娘娘……的性命……也難保……”
片刻詭異的沉寂後,狸貓顫抖的聲音仿若不可置信地低低響起,“你說什麼?麟兒?……你是說孩子?!”
“是。依娘娘脈象看來已有孕一月有餘。”孩子?孩子!想睜開眼搞清狀況,卻怎麼努力也徒勞。
我落入一個顫抖激動的懷抱中,有人輕輕拂過我的臉頰,“雲兒,聽見了嗎?我們的孩子,我們有孩子了,你醒醒呀,雲兒。”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生下他的孩子!在心底絕望地吶喊,只覺心臟一陣急速收縮疼痛,血液湧入大腦後又直奔右手腕去,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嘔吐之感襲來,便又失了知覺。
“快!宣雲相和方師爺入宮!”焦躁的命令攜十萬火急傳出重重宮門之外……
這廂,雲相和方師爺面色凝重地坐在太子妃紗幔掩映的床前,看著雲妃右手腕鮮紅的菊花,菊花的花瓣妖嬈地伸展開,細密的血珠不斷地一顆顆從花瓣處滲透而出,似紅燭之淚蜿蜒地順著白瓷樣的手腕緩緩滴落,***處更是豔紅髮亮,整朵血菊燦爛地燃燒,仿若夕陽最後的絢麗,華美哀傷、觸目驚心。
雲相眉頭緊蹙,眼中有掩飾不住的傷痛和疼惜,卻又有無可奈何的失措,看見這個一向喜怒不形於色談笑間便可翻天覆地的左相露出此等表情,太子頓覺心裡一陣冰涼,臉上血色盡褪。
方師爺在一旁奮筆疾書,洋洋灑灑寫下兩頁藥方遞與一旁的太監,細細囑咐煎煮之法。
“事已至此,大人就不必欺瞞了!雲兒到底得了何病?這手上的菊花不是磕碰瘀青如此簡單吧?”
“哎,容兒終是沒能逃過……”恍恍惚惚中一個熟悉的低沉嗓音伸出手將我從幻滅沉浮的黑色深海中拉了起來,我好像聽見了爹爹的聲音,熟悉得讓我想哭,“殿下可願聽一段臣的前塵往事?不過,還請殿下先恕臣欺君之罪。”
“雲大人且說無妨。”
“臣年少時曾遊歷諸國,後遊至西隴境內。那日巧遇京城有人擺擂賽詩文,臣當時年少氣盛,好奇湊熱鬧便應了擂,過關斬將得了擂主,之後只當市井玩鬧一笑置之,並未放在心上,不想卻得了臺下一觀擂女子的仰慕。臣自然不知,回了香澤國中不出半年與友人遊湖城郊,湖光山色中偶遇一絕色歌女,當時血氣方剛、行事草率荒唐,見那女子也有些意思便將其納為妾氏。卻不知為我雲家引入了一場災難。”我隱約裡斷斷續續聽著,心下想原來爹爹年輕的時候也有這許多故事,卻從未聽爹爹提起過。
“想來殿下已然猜到,此女便是當年的觀擂之女,因慕臣淺陋之才便千里迢迢從那西隴國追尋而來投奔,被臣納為四夫人,也就是容兒的孃親。”平地驚雷,原來我那僅有一面之緣的娘竟是這樣一個執著於愛情的烈女子。
“之後數年,臣的其餘幾位夫人陸續生產過三個孩兒,卻都是女子,且不出週歲便薄命夭折。臣便起了疑心,命人細查。一查之下竟得到一驚天秘密,臣的四夫人原來竟是那五毒教元尊(也就是五毒教上任教主)的小妾,五毒教向來行事狠辣,但凡教主妾事一入教中便要服下一種貞烈之毒,名喚‘血菊’,於服毒本人並無害處,但若除教主本人外之人與之發生關係便會斷子絕孫,而服毒人雖可產下子嗣,卻也於事無補,此毒會在腹內隨血液種入胎兒體中……”爹爹停頓了一下,似在悔恨當年的輕率。
“當年容兒的娘卻不顧身攜劇毒,執意脫離了五毒教嫁與臣。待臣發現欲處決她時,她已懷了臣的孩兒,苦苦哀求於臣,臣一時心軟便手下留情,當時心高氣傲只道不論何毒以臣之力必可尋瞭解藥將我那孩兒之毒給解除。之後,她誕下容兒後終是去了。而容兒一出生陛下便定下了她與殿下的姻緣大事,臣當時對容兒中毒一事還存僥倖之心,便沒道明。之後自然不便再說,否則便是欺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