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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雙肩俯身貼在我耳邊低語。
“哦,好。妾身這便與殿下同去。”我急急欲站起身藉此躲開狸貓的身體接觸,那日之後我對於狸貓的碰觸都十分敏感,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他的“本能”給引出來。
“你呀~就是迷糊。”狸貓將我重新按坐下,變戲法般從衣襟內掏出一串用十幾朵茉莉聯結而成的項鍊輕輕套在我的頸項上,又分別在我的手腕戴上同樣的茉莉手鍊,最後掏出三朵白色的茉莉簪在我的髮髻一側。清雅的茉莉花香縈繞在鼻翼間,我下意識地伸手輕撫花瓣,發現竟還帶著幾滴水珠,嬌小動人。
唇上微涼軟潤的觸感一下將我心神喚回,狸貓的面龐放大在眼前,趁我還未回神之際覆上雙唇,我伸手將他推開卻反被他擒了手腕圈在胸前,我扭動著不知所措,他卻彷彿很享受,不緊不慢地細細用舌尖描繪我的唇形,反覆幾遍後才微啟雙唇將我顫抖的嘴唇含住,輕輕吮吸舔舐,不深入,只如品紅酒般淺斟慢酌。我的腦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能力頃刻間被盡數奪去,待恢復時刻,狸貓已從我的唇上撤退,圈著我的腰滿意地看著我的失神,那緊鎖著我的媚眼,就像某種危險的貓科動物盯著爪下不得動彈的獵物一樣興奮得意。一邊哀悼自己被狸貓奪去的第二個吻,我一邊憤慨地掙脫轉身,不理會狸貓埋頭便往顏夷園急急行去。身後狸貓得逞的笑聲撒了一路。
由於狸貓的不軌舉動,我們到顏夷園時所有人已到齊,幸好皇上心情很好的樣子並未怪罪,只是皇后投來了些許不贊同的眼光。月華初上,輕紗一般籠住園中百花,如夢似幻,比起陽光下盡情綻放的爭妍鬥豔更添了幾分含蓄的飄雅意境,亭內懸著琉璃宮燈,燭火在燈中隱約輕擺,身姿婀娜。無邊夜色中,卻有一道皎白身姿比月色更吸引人的視線,雲思儒俯身向我和狸貓行禮,破碎的目光卻落在我略微紅腫的唇畔,片刻沉痛複雜的糾結後,只餘落寞的空洞,凋零的傷意深深刺痛了我的心,仿若被扼住喉嚨般不能呼吸,我沉沉地望著眼前的他,直到狸貓攥緊我的手心黑著臉將我帶至座位,我才僵硬地回神。
一抬頭,卻又對上招財貓似笑非笑的眼,見我看他,笑得那個叫隱晦,嘴角翹得那個叫曖昧,真是欠揍!上次就因為他的挑撥害我差點被狸貓給吞了。
一聲輕咳傳來,右側的皇后抿著嘴,餘光則是細細打量我、狸貓和招財貓三個人,而亭內的其餘肇家貓和皇妃們彷彿也在揣摩著我們,我先是有些莫名,後來突然想起他們定是想確認前一陣子關於我和招財貓的流言蜚語。為了不落人口舌,我趕忙收回本想送給招財貓的白眼,斂眉靜坐。但周圍的視線仍是不放過我,一道道彷彿要將我射穿。現在我深刻理解了英語裡為什麼“下暴雨”要用“Itrainscatsanddogs”來形容,真是非常貼切,就在我快要被左右cats的眼神給砸死的時候,宮女們魚貫入亭奉上墨露酒給我解了圍。
大家的注意力總算轉移到酒上面,一時觥籌交錯,笑語連連。不過我卻有些納悶,往年花朝節宮內的夜間慶典屬於皇族聚會性質,大臣只邀請左、右丞相,為何今日有小白在列。
“哀家聽聞雲相大公子丹青妙筆,花鳥畫更是出神入化,屬我香澤國一絕,今日得幸請得國舅來,不如今日繪花便由國舅提筆起頭,皇上以為如何?”皇后微笑著徐徐道來,眼睛卻是望了一眼八公主玉靈的方向,促狹溺愛。而後者則是害羞地低下了頭。我恍然頓悟,定是這玉靈跟皇后說了什麼,皇后才把小白請了來,那彷彿評價未來女婿的目光讓我心裡又驚又悶。
“皇后主意甚好。就這麼定了。”皇上點頭首肯了皇后的建議。
“謝皇后誇讚,思儒遵旨。”小白撩起紗袖,不疾不徐地走到亭外早已佈置妥當的案几開始作畫,筆上雖不停,心思卻彷彿不在其中,眉攏輕愁,眼神飄忽。不知何時起,看著他總讓我想起戴望舒筆下的丁香花,帶著憂鬱的顏色,沉靜的芬芳,惆悵似春雨,彷徨地優雅著……月光彷彿也偏愛這丁香般的少年,靜靜地流淌在他的周身,蒙上一層靜謐傷感的光輝。
“雲兒在看什麼?”狸貓的聲音陰惻惻地在耳邊響起,鬼魅般嚇得我不輕。
“呵呵……沒什麼……沒看什麼,妾身就是覺得那園中的菊花真好看。真黃,真大。”語無倫次地胡說了一通。
按照宮裡往年花朝節的規矩,每個人須繪一幅花景圖,畫好後還須題詞,字數不限,格律也不限,可以是一句詩也可以是一句話,只要應景便可。
眼看小白作好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