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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面的種子就是‘咖啡豆’啊!是咖啡豆!你知道嗎?!這是多麼美妙的東西!”我抓著漿果有些激動得語無倫次,“花生在哪裡?我要找他幫我摘咖啡漿果!”花生對於植物的研究十分透徹,完全不像花翡這樣半桶水。
花翡訕訕回道:“在東廂。”我立刻轉頭要去找花生,卻被花翡一把拽住,滿臉期待地問我:“圓妹,我和花生比你選哪個?”
我斜眼睨了他一眼,“花生。”花生是花翡爹爹的養子,算得上是八寶樓裡言語稍微正常一點的人,就是長得酷似黑旋風李逵。
花翡捧心,“我和這紅果你選哪個?”
“紅果。”
花翡背過臉去,雙肩一抖一抖,哽咽:“最後問一句,那我和小綠呢?”
“當然是小綠!”我毫不猶豫,沒有小綠哪來那麼好喝的“小湯”。
“桂郎……你……你好狠心!奴家待你一片痴心,你卻對奴家這般始亂終棄……奴家不活了!”說完作勢就往那屋內的柱子撞去。
我眩暈,“始亂”都談不上,何來“終棄”?
“桂郎,你不要攔我。今日奴家定要以死明志,就讓我香銷玉殞吧!”花翡停在柱子前,扯著京劇長腔般的調子做戲。
我走過他身邊,頭都不回,直接去找花生。身後花翡不死心地叨叨:“那我和紅棗比呢?”
……
一個月後,霄山腳下週口城的百姓都知道了一家奇怪的茶館(雖然他們不太確定這能不能稱作“茶館”),裡面出售一種奇怪的茶飲,名喚“咖啡”。這“咖啡”不似一般茶水般澄澈透明、清淡雅緻,是琥珀色的,聞著芳醇香甜,喝著微苦卻又回甘無窮,唯一和茶相同的是都具有很好的提神醒腦的功效。最最怪的是這“咖啡”兩個字他們根本沒有見過,後來才慢慢知道是念“咔飛”。
兩個月後,周口城的百姓都迷上了“咖啡”。
八個月後,西隴國內幾個主要城市都開設了類似的茶館,大家開始逐漸接受這種新生的茶飲,卻不知是何種茶葉沖泡出來的。
十個月後,西隴國的集市上開始出售一種褐色的粉末,買回後依據附贈的一張商販囑咐便可在家如泡茶般炮製出美味的“咖啡”。
一年後,咖啡席捲西隴國,壟斷了全國至少四成人的味覺,並且開始滲透販售至雪域國和香澤國。而這個發明“咔飛”的人一夜暴富。關於這個人究竟是何來歷,長相如何,是男是女……被傳得繪聲繪影,卻沒有一個確定統一的答案。
有人說:這人是個男的,長得五大三粗,和菜市口賣豬肉的老闆差不多(花生:我哪裡像賣豬肉的?);有人說:此人是個妙齡女子,長得貌美如花卻生性冷清,從來沒有笑臉,而且身懷絕世武功,若得罪她,便會被卸去手腳做成人彘裝在罈子裡(恐怖小說裡的紅棗);有人說:那老闆居然是個稚齡少年,很是和氣,常常算不清帳目,時不時倒貼客人(小豆這孩子不是一般的迷糊);有人說:此人是個風度翩翩的年輕美男,不過已有妻室,最令人遺憾的是其妻擅做河東獅子吼,此美男甚是懼內,不敢再娶,跌碎了西隴國一干待嫁女子的芳心(花翡胡說八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傳言到目前為止最為廣泛。
還有一個謠傳,據說真正的幕後老闆是個女人,常年以紗遮臉,從來沒有人見過她的長相,不過有人傳說她長得極醜無比,凡是見過她的人都被其醜陋的面容嚇死了……對於這個,我只能讚歎,人民群眾的想象力是無窮無盡豐富的。
此刻,我正在店堂的後院廚房裡研磨咖啡豆,綠豆在灶邊烤著小甜餅,花翡照例不屑於正常食品端著一盤蜈蚣細嚼慢嚥。
銀耳一個凌空飛踏,揭下店門上方的牌匾,打了盆水準備拭去上面的塵埃。說到那塊牌子……真真是我心裡的一個傷,不為別的,就為上面題著的三個大字。
當時,花翡說:“此城喚‘周口’,此店就叫‘周口店’好了。”便不由分說地親自刻了個牌匾掛上去。我看著那牌匾胸悶了半天。
第二家分店開在京城內的靈山上,花翡說:“此店居於山坡半中,就喚‘半坡店’。”半坡……?不容易呀,總算進化到了母系氏族公社時期。
第三家分店開在銀城內,生怕花翡叫出什麼奇奇怪怪的名字,我堅持將這家橫跨小河上的店命名為“橫店”。
每日清早除了磨製咖啡豆外,我都會和綠豆一起蒸烤出一大籠屜的甜餅分發給路過店門口的孩子們。不知為何,每次看見孩子們小小的手吃力地抓著甜餅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