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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血濺當場的意思,景橫波卻出乎他的意料,根本沒有反抗,嘆了口氣,任由那些士兵帶走,雷熙盯著她的背影,目光陰鷙,隨即轉過頭來。
場中那群黑衣人驚怔了半晌,終於還是做了決定——被俘的人質太多,要救也救不了,還會讓自己等人全部失陷,不如救出一個是一個,先把大公子送出去再說。
當下那群黑衣人冷笑一聲,“走!”
人質堆上,最上面的耶律哲抬起頭來,目光怨毒地盯著遠去的黑衣人們——家族永遠都這樣,同樣是耶律家族的子弟,大公子的性命,永遠都比他們重要!
景橫波被押送著走過他身邊,正看見他面上的怨毒之色,唇角一扯。
她忽然覺得旁邊有道異樣的目光,轉頭看見是南瑾,這平常臉容麻木的姑娘,正用一種意味難明的目光盯著她,景橫波有點詫異,卻也沒有多想,身後士兵對南瑾十分恭敬地一笑,卻猛力推搡著她,“磨蹭什麼?快走!”
景橫波笑笑,不以為杵。這群士兵先前得南瑾相救,看見南瑾高絕的武功,此刻又見她擄來這許多人質,軍中一向欽佩強者,自然眼光不同。倒是她,看起來十足廢物一個,還有通敵嫌疑,沒給她抽冷子一刀,就算客氣了。
南瑾目送景橫波被押進旁邊一個小帳篷,轉頭,看了耶律哲背部一眼。
耶律哲背上微微水汽,顯然剛才曾經凝了冰雪,那些冰雪凝成特異形狀,但只有她一人看見。
那是家族碩果僅存的上輩,大族老的命令。
“殺了和你一起的女子。”
……
蔣亞抬頭看著黑衣人遠去的方向,下令士兵去追,臉色很不好看。
雷熙卻在他身邊笑道:“隊長也不必為難,如今咱們多了許多人質,看那樣子還是臨州貴族子弟,正好拿來和臨州各大家族談判,交換回囚犯不就是了?”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蔣亞道,“不過你怎麼知道這些都是臨州貴族子弟?”
雷熙神色一凜,隨即笑道:“剛才那黑衣人喊出一聲七公子,想必是耶律世家七公子,能和七公子在一起的,自然是臨州豪門子弟。”
“你說得也是。”蔣亞心事重重地點頭,“對方一定不肯善罷甘休,咱們還要加強防備才是。”
“隊長放心,我一定安排妥帖。你忙碌半夜,後頭還有要務,不如先休憩一會。”
蔣亞手中的劍垂了下來,疲憊地看一眼天色,道:“那些劫囚的人剛走,估計馬上也不會有人來,大家都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好了。”
雷熙卻道他沒有及時抓到奸細,導致耶律旻被救走,將功折罪,願意繼續守夜,蔣亞勸說幾句,拗不過他,也便應了。當即命令先前外圍奮戰計程車兵短暫休息,內圍士兵守夜加強戒備。
營地裡的人,稍稍收拾了一下,便安靜下來。
雷熙帶著親信士兵,親自守在耶律哲等人的帳篷前,南瑾也離開帳篷去休息,經過景橫波所在的帳篷時,忽然停了停。
帳篷外依稀燈火,映出帳篷裡的人身影單薄,她似乎背靠著帳篷,垂著頭,也不知道在睡覺還是在沉思。
南瑾久久地盯著那個背影,忽然道:“你今天在集市,找的到底是誰?”
帳篷裡沒有動靜,南瑾也不走,好一會兒,才聽見景橫波疲倦的聲音,“我的愛人。”
風忽然靜了,遠處野鳥翅尖掠動樹梢、樹葉端露珠滴落、荒草上夜蟲唧唧,都似瞬間聽聞。
風也似忽然緊了,野鳥從樹梢栽落,露珠將滴未滴轉瞬消失,夜蟲不鳴,天地不亮。
南瑾一直一動不動地站著。
良久,默然走開。
……
黎明前總是最黑暗,也是最好睡的時辰,激戰了一夜計程車兵們,發出的鼾聲幾乎十里外也可以聽聞。
守夜的卻目光炯炯,警惕地盯著外頭的一切動靜。
雷熙坐在帳篷前,豎著耳朵,聽見遠處一長兩短几聲婉轉的鳥鳴。
他看看周圍幾個親信士兵,士兵對他點點頭,他又看看營地,注意到南瑾早已離開,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悄悄站起身來,進了帳篷。
帳篷裡那堆人質還疊著,只有最上頭耶律哲是醒著的,正用陰鷙的眼神盯著他,冷笑低聲道:“算你識相。”
雷熙冷著臉,他何嘗願意這麼冒險?無奈被人家抓了把柄,答應幫那一次,誰知道救走了大公子,卻又被擄來七公子,那群黑衣人臨走時的眼色他看懂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