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歸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客人,喜歡在樓內東逛西逛,還喜歡端著姑娘們下巴瞧來瞧去摸來摸去,也由她。
鳳來棲的老鴇在門口迎客,瞧著東遊西蕩的景橫波,笑得心滿意足。
真是天降福星啊!
自從這姑娘莫名其妙掉到舞臺上之後,鳳來棲便轉了運,不光生意好了,連樓內氣氛都祥和了,其餘姑娘們似乎也沒了以往互相爭客的嫉妒傾軋,一個個每日喜笑顏開,十分滿足的模樣,瞧著令人歡喜,由此生意也便更旺幾分。
正常情況下,頭牌總是容易被嫉妒,由此引發的爭端不少,這樣的老例在景橫波身上卻似乎不起作用,她人緣極好,老鴇再三告誡姑娘們不得洩露景橫波來歷,姑娘們卻根本不需要她關照,對景橫波極盡巴結。老鴇有時候覺得,她們對大波的態度,與其說是喜愛親切,倒不如說是敬畏,有時候她們流露出的眼神,還帶著幾分感激。
這當然有點蹊蹺,不過老鴇不打算深究,天降的福氣,何必疑神疑鬼壞了好事?
景橫波回自己閣樓梳妝打扮,路過二樓一間廂房門口,喚一聲:“靜筠,今天好點了嗎?”
房內傳來的語聲低而怯怯,隱著幾分中氣不足的弱,答:“用了參,今日好多了,只是那銀子……”
“銀子你不用擔心,回頭讓姚大夫去我那結賬。”景橫波擺擺手。不去理屋內傳來的感激的道謝,轉頭對著門楣上掛著的鳥籠子,擺了個S型,“二狗,我美嗎?”
“呸。”籠子裡紅鸚鵡中氣十足地答。
“噓!”景橫波吹口哨。
二狗渾身一個激靈,雙翅張開,雙目圓睜,顫抖一陣,啪嗒一聲,掉下一坨鳥屎。
景橫波早已格格笑著跳了開去。
“呼,舒湖了。”二狗摸著肚子,滿足地踱了兩步。
“大波姐姐,別叫它二狗,它叫青衿……”屋內的聲音有氣無力又無可奈何,“取意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一不小心,人亡盡精。”景橫波嘴一撇,拔了二狗一根鳥毛揚長而去,“別揹你那酸詩了,養著吧!”
“滾你個蛋,作死妖精!”二狗跳腳怒罵。
“青衿!”屋內一聲切切哀呼,“我教了你這許久詩詞歌賦你學不會,怎麼這些粗祠俚語你一學就會……”
景橫波把鳥毛插在頭上,早去得遠了,經過三樓一間屋子,探頭聽聽沒有聲音,正要倚門框敲敲門,忽然門背後伸出一隻手,一把將她拉了進去。
景橫波被拉得一個踉蹌,嚇了一跳,“作死!鬼鬼祟祟的幹嘛!”
“你要的訊息有了,我費盡心思才打探來的,給錢!”一雙潔白的手攤在面前,食中兩指捏成一個圓圈,“二十兩!”。
“怎麼樣?人走了?我的箱子在哪?找回來了嗎?”景橫波兩眼放光,握住那雙雪白的手,順手把那個圓圈給抹平了。
“少廢話,錢!”手指直直地戳她的掌心,指甲一掐一個印子,力道毫不含蓄。
“死翠姐兒,別掐,掐破了影響我肌膚的美感小心我掐死你。”景橫波掏出一張小額銀票,拍在那雙手的掌心。那手才縮了回去。
“人不在原地,箱子也不見了。”翠姐接過銀票塞進懷裡,言簡意賅。
這位鳳來棲的三等姑娘翠姐,相貌平平,和剛才那個對鸚鵡賦詩的二等姑娘靜筠,是鳳來棲的兩大極品。也是鳳來棲生意最差的兩個姑娘,靜筠是官家出身,也曾是千嬌百寵的千金小姐,家道中落,被不成材的兄長騙賣進樓,她身子嬌弱,十天有八天生病,還有一天在吐血,留一天時間悽慘慘對月賦詩,咳上七八十聲。每次恩客一進門,靜筠就發昏,男人們乘興而來,求的就是嬌花解語軟玉生香,誰願意對個哭喪臉的病秧子?久而久之,也便沒了生意,成了賣藝不賣身的清倌,陪著幾個愛她“嬌怯怯扶風柳,淚盈盈拈花貌”風采的老才子,蓋著被窩純聊天。
日子過得悽惶,悽惶的日子唯有一隻同樣風雅嬌怯的鸚鵡相伴,可堪安慰。可眼看著鸚鵡也將不堪大波荼毒,化風雅嬌怯為暴雨狂花,導致最近靜筠的咳嗽又多了幾聲。
翠姐則是街頭賣藝出身,隨父兄街頭賣藝,結果父兄都被富少驚馬撞死,富少撞死人後揚長而去,當時不在面前的翠姐拼命趕來只看見了一個背影,她身無分文,在街頭賣身葬父,把自己賣進了鳳來棲。
這個看起來性子簡單的姑娘,進了鳳來棲以後做盡粗活,卻不肯接客,不接客也就沒銀錢進項,翠姐時刻顯得很窮,自此又添了個愛錢的毛病。但她過得再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