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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如炸雷響,震得眾人都一呆,趁這失神一刻,莊家的小指悄悄伸入骰內……
桌子對面那撐頭男子,忽然指尖輕輕一彈。
莊家手指一僵,便在此時,骰盒翻開。
再想動手腳已經來不及。
“小!”景橫波尖叫蹦起,大喜沸騰興奮難抑,一把抱住身邊一個阿貓阿狗,就準備來個表達興奮的貼面,“哦也——”
嘴唇離那幸運的傢伙還差零點零一公分時。
面前那傻兮兮的傢伙忽然不見了。
嚓一聲輕響,景橫波面前已經換了個人,青衣長衫,面容僵木,替代了剛才的阿貓阿狗,靜靜地矗在景橫波面前。
景橫波本來就沒看身邊是誰,不過是發洩心中歡喜而已,只覺眼前一花,似乎有變化,但也來不及看清。
“叭。”一聲。
響亮清脆。
唇和臉頰接觸零點零一秒,觸及肌膚四分之一寸方面,抵達心湖深處三萬英尺,深及靈魂盡頭八千雲路。
有一瞬間,兩個人都木了木。
天地似乎在這一刻停息,喧囂賭場,沮喪莊家,興奮賭徒,媚笑侍姬,足夠炸翻屋頂的各式紛擾吵鬧,都在一瞬間定格,只留這一刻唇下清風琉璃月,頰上春雨杏花天。
一觸即分。
景橫波轉開臉,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不過一個和陌生人的歡呼貼面。
她笑哈哈捋起袖子,銀票往桌上一拍,“再來!”
“再來!”
凝固的賭場又活了。
骰盒搖動,莊家鼓腮,紅的白的黑的滴溜溜轉,笑顏和悵惘同在,興奮並潛藏同行,捋起的袖子雪白的手臂,轉動的手腕豔美的紅唇。
眾生相,色相。
景橫波若無其事聽著骰盒動靜,一雙眼睛卻終於有意無意地向身邊一瞟。
身邊剛才那被貼面的青衫人已經不見了。
景橫波眼光忍不住又向後掃,終於在人群的盡頭,看見他的背影。
步子不快,但不知為何眨眼便到了三丈外的大門,隔著紛擾的人群,她似乎看見他舉起袖子,靠近頰邊,似乎要擦。
她脊背抽緊,竟然忘記去聽骰盒的聲音。
“押大小!”莊家的聲音令她一驚,急忙轉眼看回賭桌,也沒聽清骰盒動靜,胡亂押了大,再回頭看那人,哪裡還有人影?
她憤憤哼一聲,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不過是高興起來表達興奮,以前在研究所也是經常的事,今天怎麼這麼心緒不寧,莫名其妙。
想著剛才,原本沒打算親上的,不知怎的鬼使神差靠了上去,那一霎唇下肌膚有點怪異,隨即又覺得有熱力逼上來,灼灼似火,像隔著一泊清冷的湖,看見對面深紅的火焰。
之後便覺得溫軟,一霎顫慄從頰上透入唇底,連心都似顫了顫。
明知這是無稽的情緒,心意卻似乎自有提醒。
景橫波再哼一聲,不明白一個貼面怎麼就令自己心神不安,以前在研究所看球看興奮了,經常逮著君珂文臻貼面,也沒這麼盪漾過。
神經。
她嘀咕一句,強迫自己收拾了情緒,嚷嚷著撲上去再戰。
“小!”莊家開盤。
“哎呀怎麼輸了!”景橫波沮喪地嚷,眼角又瞟一眼。
哎,剛才那混賬,到底抹臉了沒有?
……
高個子青衣人走出門去。
計劃不如變化快,尤其是面對某個無厘頭的女人,事情常常變得不可收拾。
他本來是打算親自呆在賭場,看著那女人贏滿口袋,再離開的。
而且剛才那女人如此瘋癲,他更應該呆在一邊,免得她看見人就投懷送抱。
然而那一霎頰上杏花春雨,她的香氣透骨而來,似要喚醒他久已沉睡蟄伏的許多情緒,以至於他在那一刻不知是澎湃還是無措,竟只想迅速離開。
多少舊情緒,在那一刻無間的距離裡,被嘩啦一下翻開,在光天化日之下升騰裡灰黃的煙氣,遮沒這從來掌握在他掌中的乾坤,他竟至迷茫,辨不清方向。
臉頰上那處肌膚,似乎有點溼,又有點幹?緊緊地繃著,像還是有一雙嬌俏的唇,在愛嬌地輕啜。
他覺得荒唐。
明明戴了面具,如何還會有這樣細膩的感受。
他抬起手,要將那奇異感覺抹去,彷如抹平忽然褶皺的心。
手舉到頰邊,停住。頓了一頓,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