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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門弟子們齊齊一怔,神色複雜,互望一眼,道:“不敢,多謝貴客攜回夫人遺骨。請。”
景橫波也不客氣,坦然入內,她大大方方來,天門大大方方接,那就見招拆招。
進入木屋,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來了,木屋很簡陋,中間是客廳,對開的門,穿過後門就是進入山下山谷的通道,兩邊各有一間屋子,都緊緊閉著門。屋子十分昏暗,隱約有種奇異的味道,那是藥物和血腥混合的氣味,讓人想起施刑的場所。
光線迷離,氣味迷離,雪山弟子走入這屋中後,神色也顯得複雜,帶幾分畏懼幾分苦痛幾分抗拒,暗影裡連眼神都似暗沉幾分,景橫波突發奇想,這裡不會是那見鬼的金針施術之所吧?
她快步走過了木屋,出來後回頭看了一眼,決定回來時順便燒了末日涅槃全文閱讀。
向前再走一段,就到了一處山谷,正如描述所說,山頂是冬,這裡是春。一片綠草茵茵似要蔓延至天際,一泊湖水如最澄淨的寶石,在雪峰倒映下呈現幾種色澤的藍,墨藍、天藍、湖藍、水藍,涇渭分明,層次鮮麗,雪峰擁簇在湖底,似天地玉架,架入水中。
山谷盡頭有原木的小屋,清淨而淳樸,野花繁盛地撲入眼簾,集齊這天地間的色彩,再和那雪峰頂頭的一抹虹呼應。
景橫波駐足,心中微微詫異,她做好了心理準備,準備看見一座華麗高遠的冰雪宮殿,或者森冷嚴肅的巨石建築,感覺那才符合許平然的風格,沒想到這裡的風格,如此田園質樸,充滿了隱居山野氣息。
隨即她若有所悟,或許許平然這樣的選擇,是因為另一個人,喜歡這樣的風格吧。
草地邊很多人,高高矮矮,都衣裳雪白,臉容平靜,並不對貿然來客多看一眼。
人群中央,有兩人轉頭向她看來。
一人中年,面如冠玉,長眉入鬢,卻一頭白髮垂落至地,這白髮看得景橫波心中一痛。
當然不是為他而痛。
另一人年輕許多,在場的人中,唯他一人著黑袍,一襲銀黑相間的大袖袍,束古銀腰帶,佩古銀鑲黑曜石冠,一張臉玉石般峻刻,眼神卻流動如大地上奔騰的滔滔長河。
他身邊赫然站著天棄,不過現在的天棄,竟然是女子打扮,而且整個輪廓已經柔和了許多,看樣子已經經過了改造。
景橫波看也不看天棄,對中年人一瞥而過,看了看中年人手上捧著的白色玉玦,目光落在了年輕黑袍人的身上。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看來我打斷了你的好事,嗯,你換下斗篷,看起來還是不像人。”她沒有笑意地笑了笑,“對不住了。桑天洗,或者,我該叫你鐵星澤,再或者,簡之卓?”
對面的黑袍男子笑了笑,聲音溫柔地道:“在下名慕容澤。”
“鐵星澤,”景橫波就好像沒聽見他的話,“紫蕊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慕容澤又笑了笑,道:“她是個好女子,但也是個傻女子。”
“是傻。”景橫波面無表情地道,“以為你真心要娶她,以為你是桑天洗你只是想報家仇,同情你,放走你,拿命來阻擋我保護你。卻不知道你根本志不在沉鐵,你明白現在一個沉鐵不是我對手,你要的是回到雪山,掌握天門的所有大權,再試圖和我一爭天下。”她微微仰起臉,“如果不是她說起桑侗,如果不是我聽見了桑侗最後給你的遺言,我一時還想不到雪山。就會給你時間,繼續在雪山發展壯大。然而現在我知道了,這是天意,天意不會成全你,鐵星澤。”
慕容澤也似乎沒聽見她最後的話,柔聲笑道:“什麼時候開始懷疑鐵星澤?什麼時候知道這三個人就是一個人?”
“很早。壞事做多了,總有蛛絲馬跡。回頭想想,當初帝歌最早遇見你,是桑侗的火馬車事件,當時你從城門外進來,被我攔下求你幫忙攔馬車。然而,你沒能全部攔下來,更重要的是,那天,桑侗說要送大少爺出帝歌,你當時是已經被送出去了吧?但你卻沒有繼續向外走,你改換身份,繼續回到城裡,你本就不是你母親能掌控的。”
慕容澤微笑不語,一臉傾聽神情。
“之後,趙士值夫人被殺事件,你在場;剎那照相館之前浮水太尉被刺事件,你也在場;明城落水時,你在宮中;所有導致我後來被逼宮被背叛的事件,都有你的身影狂神刑天最新章節。”
“你喚醒了明城,告訴了她關於地宮和王室的秘密,面授機宜,教她怎麼對付我;你聯絡帝歌文武百官,結成反對我的同盟,和耶律祁談判的是你,逼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