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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在了懷中。
景橫波也沒掙扎,反而往他懷裡縮了縮,她如此溫暖柔軟,似生著絨羽的稚鳥,他抱緊了她,下巴摩挲著她光滑的發頂,懷中的不是稚鳥,是足可展翼於九天之上的鳳凰,為了他願意委屈盤桓於黑暗尺寸之地,面對這人世間最寒苦和最冷酷,他該放手,可他要如何放手?
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清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這夜吵嚷而又寂靜,喧囂而又沉著,燭火幽幽地垂下千層淚,在斑駁的桌面上堆積成小小一攤琥珀,倒映著黎青的天色……天亮了。
天亮了,這院子四周反而安靜起來,這讓習慣了一夜吵嚷的景橫波立即醒來,一醒來便覺得渾身痠痛,肩膀猶甚,身上卻溫暖,背後有依靠。
她微微笑起來,很喜歡這種一睜開眼他就在身後,一分距離也沒有的感覺,然而這笑容展開一半,隨即悄然斂去。
她醒了,宮胤居然還沒醒。
她怔了半晌,才輕手輕腳起身,心中想著如果耶律祁裴樞還沒找到她,她該如何去找這個臥虎藏龍的貧民窟裡的名醫。
起身的時候驚動了宮胤,他還沒睜眼,就對她道:“早。”
“早。”景橫波一腳跨在他身上,回頭看清晨迷濛光線裡,髮絲微微散亂和她打招呼的他,忽然覺得這才是最性感最接地氣的他。
“要出去?”他繼續問。
他總是這麼敏銳,景橫波想了想道:“我覺得我還是不能離開。”
“你需要離開一下,接應我的人。”宮胤卻道,“龍應世家的人,一直在我附近,現在想必也在尋我,正好都讓你見見。”
“醜媳婦見公婆嗎?”景橫波笑。
“是族中子弟見主母。”宮胤唇角微微一彎。
“我喜歡這個稱呼。”景橫波笑眼也彎起。
“聯絡到他們就行了。”宮胤教給她聯絡方式,“我的問題,你不要病急亂投醫,就把龍家人帶來,也許我們自己有辦法。”
景橫波點點頭,如果可以,她也不希望去找那個不知深淺的所謂名醫。
“不需要信物麼?”她想著無緣無故如何取信於龍家子弟?
宮胤輕輕拍了拍她的腰帶,景橫波低頭,她的腰帶上鑲著一塊藤編的圓圓的東西,這是當初宮胤給她的,那時他還是穆先生。一開始沒帶在身上,後來明白穆先生就是宮胤後,她便將這東西鑲在了自己腰帶上。有時候看看這東西扁圓的形狀,會想起當初帝歌那夜,落在雪地上的玉盒。
果然宮胤道:“這東西其實送給過你兩次,你用過一次,就在帝歌廣場。後來,我把它改裝了一下,換了個身份,重新送給了你。”
果然如此,景橫波解下了那塊扁圓物體,道:“龍家信物?”
“是龍家信物,也是真正的開國女皇玉璽。”宮胤道,“現在大概很少有人知道,開國女皇玉璽只傳了一代,在女皇傳位給自己的太子時,因太子暴斃而失蹤,之後歷代女王用的玉璽,是替代品。”
“龍家信物和開國女皇玉璽是一回事……”景橫波忽然睜大眼睛,“開國女皇所謂的詛咒……”
“如果沒猜錯的話,是龍家下的手。”宮胤淡淡道,“開國女皇原是龍家的家生奴僕,當年龍家起事,她脫穎而出,曾在龍家家主帳前以死誓表忠心,她天生奇才,作戰詭譎,戰無不勝,也忠心耿耿,家主信任她,起用她為主將,在攻打最重要的城池時,將信物及大軍齊齊託付。誰知道她陣前叛變,佔據城池後出手暗殺了家主,驅走了龍家勢力,接管大軍,並用這信物,做了自己的玉璽。”
“龍家怎麼能容忍這樣的背叛,必然要她實現當初的誓言。”景橫波道,“要讓天下人看看,背信棄義,背主求榮的人,終將被誓言反噬。”
宮胤不置可否,隨即道:“女皇定下的繼承人接連暴斃,太子暴斃時更連玉璽都失蹤,女皇也便知道是龍家下的手,後來對龍家實施了驅除滅絕政策,代代如此,再加上龍家的血脈問題,最後龍家不得不消失於世人眼前。”
“那麼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作用?除了號令你們龍家之外?”宮胤已經將藤條解開,露出裡面如玉如石的扁圓鏤空盒子,景橫波反覆端詳,她記得自己只用過這東西一次,就是在帝歌雪夜,她原本只是打算將盒子扔了,誰知道那東西飛起半空,綠光幽散,生生替她擋下了一撥追兵。
她記得那光幕中隱約似有圖案,只是驚鴻一瞥,難以追及。
“那綠光,其實是暗器,是無數細到眼睛無法看清的暗器,因為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