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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後宅。
秦和微笑的看著李易,拱了拱手,說道:“見過景王。”
吳二站在他的身邊,憨厚一笑,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秦和看了看身旁,又道:“這是景王殿下,還不快快行禮。”
四名女子站在他的身側,異口同聲道:“見過景王殿下。”
這四名女子中,有一位李易認得,便是數年之前,以一樁冤案,攪動了整個京都的風雲,使得褚家從興盛到敗亡的那位林琴林姑娘。
另外幾位,則是從未見過。
四人見禮之後便離開,秦和看著他,解釋道:“她們三個,都是琴兒的姐妹……”
解釋的再多,也掩蓋不了他是一個禽獸的事實。
他乾脆別叫秦和了,改名叫禽獸吧……
李易看著他,微微搖頭,說道:“數年不見,五爺竟是禽獸至此……”
秦和看了看坐在李易身旁的壽寧,微笑道:“和景王相比,彼此彼此……”
大家都是禽獸,禽獸和禽獸,總會有一種屬於同類的親切感。
李易左右看了看,問道:“五爺不在秦府,什麼時候做了酒樓掌櫃?”
“秦府太大了,卻沒幾個人,住著不習慣。”秦和笑了笑,說道:“父親走了以後,我便將秦府賣了,買下了這座酒樓,閒時做做掌櫃,也還不錯……”
秦相在一年之前,就已經離世了。
這位老人為景國奉獻了一輩子,晚年家破,身邊只餘一子,秦家崛起於秦相,也終結於秦相,好在他人生中的最後這幾年,也還安穩,並不像褚太傅,落得一個萬人唾罵的下場……
褚太傅於三年之前,便已鬱鬱而終,褚家也隨之成為歷史,一代太傅帝師,淪落至此,可悲也可嘆……
“父親臨終的時候,一直想要見你一面。”秦和幫他添滿茶水,說道:“那幾年,褚太傅人人唾棄,人們開始稱呼父親為景國文骨,他說他哪算得上什麼文骨,就是一把老骨頭,有一點讀書人的堅守而已……”
秦和抬頭看了看他,說道:“他說你才是景國的骨頭,真正的骨頭,你出現之前,景國沒有骨頭,現在有了,可惜他只能看到景國有了骨頭以後,站起來,往前走一步,兩步,看不到更遠了……”
李易看了看他,忽然問道:“你不恨他嗎?”
……
“恨,當然恨。”秦和點了點頭,說道:“他是一個好丞相,不是一個好父親,要不然,秦家現在也不會淪落至此……”
“不過……”他說著說著就笑了,擺了擺手,說道:“都過去了,現在一切都挺好的,人還是要向前看,不要總回頭……”
秦和此人,李易給不出什麼評價。
他是他見過的,為數不多的明白人,他對他有些欣賞,也有些佩服。
或許,還因為兩人在某方面,一樣的禽獸。
秦和喝了杯茶,說道:“景王此次回京,京都竟是沒有一點兒訊息,秦某還真有些奇怪……”
李易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
無非就是他每一次回京,都會將京都鬧得一個雞飛狗跳,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回來了,這一次,則是低調的有些過頭。
他笑了笑,放下茶杯,站起身說道:“馬上就有訊息了……”
嘩啦!
酒樓之中,半邊臉腫脹的年輕仕子掀翻了一張桌子,怒道:“人呢,給我出來!”
隨著他走進酒樓,十餘位年輕人魚貫而入。
這些人氣質出眾,衣裝華麗,一看便非常人。
在他們身後,迅速湧進來一群官差。
彭二坐在最裡面的凳子上,看到這陣勢,身體顫了顫。
這十餘人,可都是京都有名的官家公子,這些人怎麼會被驚動的?
他立刻小聲對身旁的女子說道:“快,快到後面去,讓那位兄臺千萬不要出來!”
他說完才意識到,用五文錢買走假試卷的,不是普通人,那可是當今駙馬,而且,還有公主殿下在他身邊,他有什麼好怕的?
該怕的,是那些人啊!
此時,李易和壽寧已經從後面走了出來。
腫脹著臉的仕子指著李易,大聲道:“就是他!”
他身旁的一名年輕人看了看他,皺眉道:“你們幾個人,被他一個人打成這樣,需要到縣衙來搬救兵?”
他身後一人笑了笑,說道:“早知道就不過來看熱鬧了,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