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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帥府酒店的老闆與總經理邢懷良結合,特別是邢懷良前妻突然病故,她是否參與了什麼?洪天震本不輕鬆的肩頭,又壓下額外的重量——調查夏璐。接受這項特殊任務,終要牽連夏璐,這是洪天震所不願看到的,倘若她在這場危險遊戲中成為重要角色,他面對的就不是一個昔日所愛的女孩,而是犯罪嫌疑人,是殺人兇手,到那時,珍藏心中多年的那個美好東西將轟然失去……從未在犯罪人面前遲疑的洪天震,真的遲疑了。他向池然局長講了自己同夏璐的關係,很坦白地、很細緻地講……故此,池然局長才有了如上鼓勵他不能放棄的談話。
洪天震沒有放棄,王子良痛失女兒的悲愴老淚線條般地流動,時刻吞噬著他的心。現在用義無反顧來形容他承辦這個案子實在恰如其分。
第一章 離奇墜樓(7)
當然,情感這東西曲折而委婉,纏綿悱惻,雨絲般地剪不斷。他曾試圖營造一種氣氛——見到的夏璐是位陌生女人,是刑警要調查的嫌疑人。事實上,他缺乏戲劇表演天才,剛到舞臺上便把真實的事情變得更真實。夏璐眼裡漾出柔柔的溫情,在她身邊他便有一種苦澀的花朵開放的感覺,一個幾近透明的玻璃人明亮地擺在他的面前,他覺得她不像是人,沒有血沒有肉,像一樣精美的東西。
“但願她永遠像水晶一樣。”洪天震十分動情地想。這樣的想法並非發生在一瞬間,或許是一生。
帥府酒店二層的一個視窗簾子掀開,一片黃色燈光射出,那個熟悉的視窗出現了他熟悉的身影,從輪廓看是朝外眺望的人。
“噢,她一定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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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回頭,兩道悵然的目光盯在一盆墨綠的臺灣竹上。在這裝修豪華的總經理辦公室裡,不乏高檔的傢俱和擺設,酒店有一名勤雜工負責房間的打掃,只這盆臺灣竹她特別交待:“我自己蒔弄,你千萬別碰它。”
勤雜工從夏總經理咄咄逼人的語氣裡,感覺到此花不尋常。其實也就是幾元錢一盆極普通的花,與總經理室裡譬如君子蘭、鶴望蘭、金琥等名貴花卉比,就如自己同腰纏萬貫的夏總經理比一樣,沒有可比例性。
給臺灣竹澆水、施肥,成為夏璐生活中一件愉快、興趣盎然的事,她輕盈的身體裹在藕荷色裙子裡,酷像一隻蝴蝶前後飛著,間或是一隻黑蝴蝶、藍蝴蝶、黃蝴蝶,這要隨她穿著而定。
蝴蝶繞臺灣竹不只是翩飛和歌唱,時常是嘆惜、鬱悒,或是迷離的淚光。大多數時間裡她凝望它,回憶著那十幾年前柔弱、黃嫩的臺灣竹幼苗,只有一棵,被一雙因激動而顫抖的手捧著送到她面前的情景。
“呀,偷來啦?”
“看不見拿來的。”
“沒讓校長髮現吧?”
“當然沒有。”
窺視高中校長室窗臺上的那盆臺灣竹很久,夏璐走火入魔地喜歡上它。朝校長要,她不敢,每每走過校長室,她都多望幾眼心愛的綠東西。或許是為討好她,洪天震竟去校長室偷來了一棵臺灣竹幼苗或稱為芽兒給她。
“獎賞你,你說要什麼?”夏璐眯起美麗的黑葡萄般的幾近透明的眼睛,把自己身體朝本來就十分僻靜的牆角里挪一挪,朦朧的含混不清的念頭,此時只能說是念頭,像一棵樹羞羞答答地長出。可面對此情此景,他卻茫然不知所措,背地裡想做的事現在連想想的勇氣都沒有了,心頭突然湧上恐懼。
看來他們的愛不可能在這17歲初夏的日子裡發生,也的確沒有發生。然而,那棵芽兒似的臺灣竹從此漸漸茁壯,在一雙十幾年注視的目光中成長。十幾年中它輪迴幾代,從一間房子走向另一間,一成不變的是那張浮雕似的臉龐、那有著特別氣息的身軀始終沒離開它。倘若它能夠用語言表達,它會把她給了它的巨大感動呼喊出來……如今,臺灣竹的葉子積累了無窮無盡的思念、缺憾、傷感。或許有一天它驀然釋放、爆發出來,或許隨後同陳葉無可奈何地枯死。
今晚要見到他的強烈願望,真是在澆臺灣竹時下的決心。那一刻她正持澆花壺灑水,幾顆黃嫩的新芽從土中鑽出,她的心被什麼拽拉一下,茫然中花壺一直傾瀉下去,順著盆沿溢位。總經理助理許莉走來輕聲提醒:“夏總,水……”
夏璐這才緩過神來,在回答許莉的一個請示後,她重新坐到巨大的班臺後面。她透過一面鏡子,望見自己灰色的眼影眼圈,似乎蒼白得像個幽靈。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喜歡上素妝,朝白裡化,使用提香24小時保溼美白系列。
她覺得不把那件讓她煩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