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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了。”難得好友回來一趟,張超索性退出了遊戲。他把轉椅滑到林暢面前,神秘兮兮地說道:“於佳楠‘失蹤’已經是過時的新聞了。不知道你聽說了沒有,咱們學校今天早上又死人了。”
“什麼?又死人了?”林暢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饒有興趣地問道,“怎麼回事啊?快跟我說說。”
“我也真是服了那些訊息靈通的同學。案子剛發生沒多久,他們就能繪聲繪色地描述出兇手的作案過程,簡直就跟去犯罪現場做過採訪一樣。真的,他們以後要是去當記者,保證天天都能搶到頭條新聞。”
“別說沒用的,挑重點。”林暢在張超胸前捶了一下,不耐煩地提醒道。
“哦哦。”張超意識到自己扯遠了,連忙回到正題。“聽說死者是一名退休教師,早上六點多的時候被人殺死在自己的家裡,現場那叫一個血腥。”張超咧了咧嘴,好像在腦補著那個恐怖的畫面。不過,沒有人知道案發現場究竟是怎樣的,就連屍體的樣子也是眾說紛紜。在人們奔走相告的過程中,事實已經被無限地扭曲和放大了。
少頃,張超又繼續說道:“其實那棟樓離我們宿舍並不遠。今天早上,我在睡夢中都聽見警笛的聲音了。大家都說,兇手就是咱們學校的人,說不定還是個學生,專門殺害教育工作者,報復社會。”
“你的意思是說……”林暢緊張了吞了下口水,“咱們學校突然間冒出了一個變態連環殺手?”
“そのとおりです。(正如你所說。)”經常混跡於二次元的張同學時不時地喜歡說幾句日語,林暢對此早已經習以為常。
“那他還會繼續殺人嗎?”林暢擔憂地問道。
“鬼知道啊!”張超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做出一副燒香拜佛的樣子。“我只希望他不要殺學生,要不然我也得考慮到外面租房子住了。”
“這個還真不好說……”林暢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回想起柒夜臨別時跟他說的話,心頭漸漸湧上一陣不安。
“送”走林暢以後,柒夜不厭其煩地給小龍打了無數個電話。對方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柒夜不用想也知道,小龍那傢伙準是又跑到什麼地方躲債去了。
按照之前跟債主的約定,今天已經是還錢的最後期限。如果小龍跑了,那些討債的人肯定會找他要錢。他倒是不怕那些人把他怎麼樣,就怕有人去醫院找龍叔的麻煩。
簡單在樓下的小飯館裡吃了點東西,柒夜便打車直奔武警醫院的住院部大樓。看望龍叔之前,柒夜找醫生詳細瞭解了龍叔的病情。龍叔得的是慢性腎功能衰竭,末期階段便是人們常說的“尿毒症”。雖然透過透析可以維持患者的生命,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小龍的想法是儘快讓龍叔做腎移植,但是供體數量有限,每一百多名患者中只有一個人才能得到寶貴的機會,這也是讓小龍心情深感擔憂的一個原因。
526號病房裡,剛剛做完透析的龍叔正靠在最裡面的病床上津津有味地看書。柒夜跟另外幾名病人點頭打過招呼,徑直朝裡面走了過去。
“看什麼呢?龍叔。”他站在床邊,好奇地問道。
“悲慘世界。”龍叔回答道,隨即摘下老花鏡,抬頭看著柒夜,臉上頓時露出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
“行啊,龍叔,您還能看懂世界名著呢?這本書我都沒看過。”
“臭小子,瞧不起我是不是?”龍叔合上小說在柒夜的身上敲了一下,滿懷期待地朝病房門口張望了幾眼,問:“就你自己啊?小龍沒跟你一起來嗎?”
“他……”柒夜撓了撓頭髮,臨時編了個藉口說,“他最近工作很忙,走不開。等他能抽出時間,一定會來醫院看您的。”
“唉,我知道……”龍叔嘆了口氣,心疼地說道,“小龍最近過得太辛苦了,為了我的病四處籌錢。都怪我這把老骨頭不爭氣,偏偏得了這麼燒錢的病。”
“您別這麼說,人生在世,誰能保證自己不生病啊。遇到困難,我們一起解決就是了。您不光有小龍,還有我呢。”
“我就是怕連累你,住院的時候都沒敢讓小龍告訴你。結果還是被你知道了。”
“這麼大的事,你們能瞞得住嗎?”柒夜的語氣中帶著一點責怪的意思。“龍叔,我心裡一直是把您當父親看的,所以別再跟我說什麼連不連累,麻不麻煩。小龍不在,您有事就儘管跟我說,我們兩個誰來照顧您都是一樣的。”
“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龍叔苦澀地笑了笑,內心卻感到萬分地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