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徭役的繁重使得服役的牧民苦不堪受,再加上過往的官員藉機敲詐勒索,蒙古王公為了避免麻煩尋求省事,乃請朝廷戶部的批准,把歸化至烏里雅蘇臺沿路五十四個臺站和歸化至庫倫五十八個臺站的支應費用,全部都交於大盛魁包辦。每年大盛魁在向牧民收自己的債務時順便連同這項費用一併催收。不能收清的部分一律轉為“印票”賬。
還有,清廷在喀爾喀所徵收的捐稅都是按白銀來計算的,但是草原上銀兩缺乏,牧民多以牲畜來代替銀兩交納捐稅。如此就產生一些問題,像牲畜的作價、變價,牲畜的保管和運輸,這些事在徵收捐稅的官吏來看是既麻煩又費事,於是統統交給了大盛魁為其代辦。這樣一來大盛魁又為自己的生意披上了一件權威的外衣,在牧人的眼裡大盛魁不只是一家商號而是“通司腦營”大盛魁——大盛魁是帶“官”字輩的。再加上大盛魁的掌櫃子們本來就捐有官職,當他們身著官服出現在草原上的時候,牧人們就真的難以搞得清他們到底是官人還是商人了。
大盛魁不但為朝廷代收捐稅,還有設爐鑄錢的特權。這是因為,在草原上流通的銀兩歷經週轉,大銀錠變成了小銀錠,小銀塊破成了碎銀子,並且含銀量也不一致了,有時候還會有假銀子混在其中。為了尋省事,戶部也把整頓銀兩的事情交給了大盛魁。
祁掌櫃管理的大盛魁烏里雅蘇臺分莊共有大小掌櫃和鋪夥一百三十八名,除了賬房、庫房、銀爐和一個駝場上的人之外,其餘的人分成八個送貨小組,這八個送貨小組一年依照節令和生產的需要不停地向王府、寺廟、官府衙門、駐軍營房以及散落在草原各個角落的牧民的賬房運送貨物。貨物送到不現收錢款,送貨的夥計只需把賬目記好即可。每年陰曆五月為界,頭年送貨第二年收賬。賒賬的擔保是和碩(即旗)衙門或者是所在領地的王爺。這些事自有合同文書管著,沒有人賴賬,也沒有人敢賴賬。大盛魁與旗署衙門所籤的合同書上寫有這樣的字樣——“父債子還,夫債妻還;死亡絕後,由旗公還。”
這樣的經營方式決定了大盛魁的生意既是有形的也是無形的,有形的時候少無形的時候多。
新的王爺登位,在草原上可是頭等的大事。屆時在烏里雅蘇臺要舉行盛大的慶典活動,邀請八方貴客前來參加。大典活動的總指揮便是大盛魁分莊的坐莊掌櫃祁家駒。
祁掌櫃吩咐櫃上的其他幾個掌櫃分頭組織鋪夥去籌備慶典所需的各種物資,包括大量的布匹、綢緞、錦旗和食品;他自己則親自從鋪夥中挑選出二十六名精幹的小夥子,委派六名小掌櫃率領去搜尋草原八珍。
2魔術般的經營秘密(3)
在祁掌櫃擬訂的客人名單中,最為尊貴的有十六人,慶典宴會上十六名貴客將分列八張餐桌入席;這八張餐桌上要上八套“草原八珍”。祁掌櫃知道,在整個慶典活動中安排好這十六名貴客是最為重要的,而要讓這些貴客能夠滿意,八珍宴席就是最為重要的了。祁掌櫃已經在沙王面前誇下了海口,說:“到時候我要讓那些鄰旗的王爺們,各盟的代表、將軍、參贊和剛來烏里雅蘇臺不久的俄國人都開開眼界——見識見識草原八珍。”
沙王說:“祁掌櫃的美意我心領了,準備八套草原八珍談何容易!我是在烏里雅蘇臺草原長大的人,從小到大全套的八珍宴我只不過吃過兩次。我知道,單個的八珍不難找,可全套的八珍就不容易湊了!”
“沙王這麼說是不相信祁某人啦?!”
祁掌櫃是場面上的人,見沙王這麼說就有點不高興。
“祁掌櫃誤會了,”沙王解釋說,“論地位論才幹祁掌櫃都是烏里雅蘇臺的第一人!我不相信你祁大掌櫃還能相信什麼人哪?我的意思是說,用草原八珍來招待客人當然好,可一下子要弄那麼多實在是太難了。萬一湊不齊八套,豈不是白費力氣?總不能一樣的客人兩樣對待,那樣一來反倒會鬧出事端。不如干脆不上!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沙王太多慮啦!”祁掌櫃哈哈大笑,拍著胸脯子說,“八套草原八珍包在我身上,大典之日假如席面上沒有這草原八珍,沙王你拿我祁某人是問!”
說這話的場合是在沙王的一次小宴會上,在座的還有天義德分莊的掌櫃李泰、俄商伊萬和一位寺廟高僧。眾人都齊聲叫好,紛紛端酒向祁掌櫃敬酒。
第二天祁掌櫃就後悔了,但是為時已晚,他祁掌櫃是場面上的人,說出來的話是不能收回的,只好硬著頭皮去做了。整整一個早晨祁掌櫃都默默不語,眉頭皺成一個疙瘩,在心裡琢磨著這件事情,喝早茶的時候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