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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就能肥了咱大盛魁嗎?——恰恰相反,實際上這件事不但與我大盛魁有關,與我歸化二十八家通司商號都息息相關。所謂唇亡齒寒這道理你不懂嗎?!誰不知道這販活羊的生意在咱歸化二十八家通司商號的生意來說都是大宗,打從一百多年前,咱大盛魁和其他通司商號對此生意一直分外重視。你想想,假如這份生意被俄商佔去或全部吞掉,那將是一種多麼可怕的局面!你別忘了,咱大盛魁是怎麼起家的,當然是在喀爾喀草原,先人建立大盛魁之初並未和俄國人做生意,所有的生意全在喀爾喀草原,咱是吃著喀爾喀的草長大的,就像一隻虎兩隻後腿站在喀爾喀草原上,這兩隻後腿一隻販羊一隻是販馬;後來咱大盛魁和俄國人做生意了,但是站在喀爾喀草原上的這兩隻後腿是至關重要的,試想這兩隻後腿若是被砍斷一條,那麼兩條前腿還使得上勁兒嗎?誰都知道三國的故事,蜀國要想保住自己就必須聯合吳國一起抗魏,如今的道理也大體相似,所不同的是咱大盛魁、天義德和歸化二十八家通司商號本是一家,應同心協力共同對付俄國人。這時幫助天義德就是幫助我們自己。”
見祁掌櫃還要說什麼,大掌櫃伸出一隻手把他擋住了,“你不要再說了,做得大事者必要有寬大的胸懷,斤斤計較是成不了氣候的。有什麼話以後咱們慢慢再講……古海!”
古海趨前一步:“什麼事,大掌櫃?”
“快去備轎,我即刻就去天義德。”
大掌櫃走進天義德郭寶義寢房時,看見聶先生正坐在炕邊的凳子上。郭寶義的頭上、兩邊臉上和裸露出來的一隻胳膊以及一條腿上密密麻麻地插滿閃光的銀針。聶先生正在給郭寶義做針灸。臉色虛腫的郭掌櫃在炕上倚牆半仰著,兩隻眼睛和嘴巴同時都向著左邊歪斜,可怕的病症使郭寶義的樣子顯得非常奇怪,由於眼睛瞘斜,他看人的時候必須把臉整個地扭向右邊,使人覺著他是在看著牆;嘴角上不停地流著哈喇子,貼身夥計隔不了一會兒就拿手帕在他的兩邊嘴角上擦擦;但是中風症並沒有毀壞了他的頭腦,看見大掌櫃進來,他用一隻手支撐著在炕上坐起來,激動得雙唇抖動兩眼直眨巴。
2胡雪巖是一面鏡子(7)
“唔(王)……大著(掌)……櫃!”
郭寶義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吐出幾個含混不清的字,向大掌櫃的到來表示感激。而他的臉與口眼的歪斜和肌肉的抽搐看上去十分古怪,旁邊站著面色沉重的李泰。李泰由於在烏里雅蘇臺分莊為字號立了大功,被提拔為天義德的二掌櫃。郭寶義病倒,天義德的擔子就落在了李泰的肩上。
聶先生起身讓到一邊。
“實在對不起,郭大掌櫃!你的事我是剛剛才知曉。”大掌櫃緊走幾步來到郭寶義的炕前俯身說道。他的聲音顫抖著,嘴唇禁不住一個勁直哆嗦。兔死狐悲,同為歸化通司商號的掌櫃,郭寶義的可憐樣子讓大掌櫃心裡一陣陣發冷!
大掌櫃在聶先生讓出的凳子上坐下,拿話安慰郭寶義。
“……伊萬公司挖我通司商會的羊把式,這已經不是天義德你一家的事情了。這事敝號的祁掌櫃確是未曾告知於我,現在多餘的話也不必再多講,剛才我已經問過了,小眼王目下正在京羊道上運羊,近幾日快要經過歸化。我已經讓祁掌櫃派人去找小眼王,一定要讓小眼王把布龍找回來!”
郭掌櫃手顫抖著抓住王廷相的手臂使勁攥著,淚水又淌了出來,貼身小夥計趕忙過去替郭掌櫃擦去眼淚。
見郭寶義斜到一邊的嘴唇神經質地抖動著還想說什麼,大掌櫃把他止住。這情景看得王廷相好不心酸:“這事你儘管放心,叫布龍回來我自有辦法!總之一句話——你天義德今天所遇到的事也是我大盛魁和歸化所有通司商號的事!好好養病,保重身體要緊!往後我們與俄商爭鬥的日子還長著呢!”
郭寶義搖搖頭眼淚又流了出來。後來他把目光移向身邊的李泰,很困難地說:“物(往)後……久(就看)……他特(的)了!”
聶先生怕郭掌櫃情緒過分激動,示意李泰帶大掌櫃到客廳去談。
移至客廳,大掌櫃簡單地對李泰說:“這不是一般的時候,我們遇到的也不是一般的事情;要知道一旦伊萬頭一次販羊就能夠成功,把京羊道踩通了的話,他嚐到甜頭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不止是你天義德的事情,也不止是歸化通司商會的二十八家商號的事情,只要伊萬在歸化城能夠插進一隻腳來,接下來整個歸化城都會被他吃掉的。喀爾喀草原上的例子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教訓。所以這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