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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甚?”古海娘認真地思索著說,“大概和咱這會兒一樣,睡覺哩。”
“你就知道個睡覺!婦道人家!”
“那你說海子這會兒做甚哩?”
“我一下子猜不準,或許是陪大掌櫃吃宴席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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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兩處三進的套院(5)
“都半夜了吃什麼宴席?”
“這你就不懂!這是生意!吃宴席那是應酬,吃在其次,主要是談生意呢!”
“噢……還真想不出來,大盛魁那是多大的買賣呀!和蒙古王爺和俄國人做生意,講的都是蒙語和俄國話!那是三條舌頭的商人啊!”古海爹問古海娘,“段老財怎麼樣?他家的院子我還從未進去過呢。段家的人也太牛氣了。”
“哎!段老財小宅院可好著哩!三進的院子地上見不著土,全鋪著灰磚,出簷和明梁也都漆畫得美著哩!”
“有多美?——有史財東家的宅子美氣?”
“哎,要比史財東家段老財可就差遠了!”
“是,不能比!史家是什麼人——大盛魁的財東!段家算什麼,你知道不?”
“當然知道,段財旺他爹在歸化城開了制馬衣的店,幾十年鬧下十幾萬銀子後就把馬衣店盤給了人,回小南順來了。”
“對。放在臺盤上稱一稱,他段家不過是那種長著一條舌頭的吃穿剛夠的小商人。他家那三處院子,說實話只有一半是掙下的,那另一半是從嘴裡和身上省出來的。不捨得吃不捨得穿!”
“這話倒不錯,段老財家的儉省在小南順是出了名的。一年四季,除了臘月二十三祭灶王爺,正月初一至初五過大年,還有元宵節那天能見得著肉,其餘的日子段家上下,包括段老財本人一年四季不捨得吃一點肉!也太摳!”
“所以人們才叫他‘疙促老財’呢!”古靜軒說,“段老財只不過是一隻雞!”
“咋就比成雞了?”
“我是把他和鳳凰比的。三條舌頭的商人是鳳凰,鬧錢無數!”
“那咱海子將來就是鳳凰?”
“你說對了!只不過眼下咱海子還羽翼未豐,不用多,再過三年你再看咱海子是什麼成色!哼!他段財旺算個甚!將來小南順的首富大老財是咱古家!”
“我看也差不離!”
“不是差不離——就是!”古靜軒堅決地把妻子語義含糊的語句改正過來,“他段老財不是三處三進的院子麼,將來我古家要蓋起四處三進的院子!屋脊也要高出他一尺。”
“蓋四處院子做甚?”
“怎麼,你當我和海子是單傳,咱古家子孫後代就都是單傳呀?杏兒她那身子還不給古家生個五男四女的?杏兒要沒那能耐,我就給海子娶妾!反正古家有了錢,人丁也得旺。錢還不是人掙?記住我的話——有了人才能有錢!”
“這話說得早了點兒……”古海娘琢磨著丈夫的話,突然間有點醒悟了,問,“哎——這麼說那謀上他張嬸宅基地的不是別人,正是你了?”
“這你就又猜對了。”
“這……不合適吧?”
“我不是說現在就要做的,當然這會兒她張嬸不死心,可再過三年五載,再過十年八年張有要是還不回來呢?他張嬸到那時候還會死著一個心眼兒等下去嗎?總有一天她會守不下去的。”
“這也倒是實情。”
“對了。咱是先把事情想到了,話自然是不能說出來。打聽著,一旦她張嬸心思鬆動,她那宅院別落在別人手裡。”
2兩處三進的套院(6)
“哦——你要這麼說我就明白了。”
說到興奮處,古靜軒披著衣服下了地,重新把熄掉的油燈點著了,託著油燈拖拉著鞋走到山牆跟前。
古海娘不解地問:“深更半夜的你這是要做甚?小心著涼哇。”
“我讓你看樣東西。”
古靜軒把掛在山牆上的一幅字畫摘下來,拿手抓住掛字畫的鉤形鐵釘擰了幾下就勢一拽,一扇偽裝得極巧妙的門就被他拉開了。古靜軒從牆上的小暗室中取出一個棕色的油布包著的小包,開啟來,裡面是一張摺疊著的紙。
“這是什麼?”
“圖紙。”古靜軒把油燈交給妻子。
“爹留下來的那張蓋宅院用的圖。”
“不,是我重新畫的。”古靜軒說著把被子推推,在炕上騰出一塊地方鋪開圖紙,他拿手指指圖紙說,“爹留下的那張圖紙廢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