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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她。在黑暗中,她象一個夢,漸漸地消失。他看著她的背影,她也不時回過頭來,看著站在拐角處的他。
是個夢吧?他的心裡,象有一支幽渺不可知的曲子,嫋嫋散去。記憶卻象歸巢的夜鳥,偶然間,若隱若現。
“失敗了?”科長不為人察覺地皺了皺眉。“好吧,你下去吧。”
他站著。科長會懷疑他麼?也許吧,然而他並沒有多考慮。他鼓起勇氣,說:“科長,那個女子是魔族?”
科長點點頭,但馬上,抬起頭看著他:“你怎麼知道的?”
“在那個酒巴里,都是魔族。”
科長嘆了口氣:“是啊,魔族一直是個社會問題。好吧,你下去。”
他走出了科長的辦公室。外面,同事正忙著。這時,他才注意到,他的同事中沒有一個是魔族。在當代,魔族的人口並不少,據說已佔到全國總人口的百分之一點三,如果不是因為魔族大多是貧民階層,這數字還會更大。因此,在很多部門裡都有魔族的工作人員,唯獨他們這個科,沒有一個魔族。
忘了她吧,他想。
回到住所,做了點方便餐,吃完了,他洗了個澡,站在陽臺上看著外面。暮色沉沉,空中,偶爾有幾架蝙蝠一樣的單人飛行器飛過。整個城市破破爛爛,不象個樣子。
妖妖到底是誰?
他泡了杯茶,坐在陽臺上看著外面。十層樓上,風就很大了。遠處,一百三十層的國家銀行大樓的殘骸在夜空中象一把斷劍一樣兀立,上面的八個字也不太看得清。一百多年前,當它落成時有三百七十層,一千一百五十八米。當時世界上各大報刊競相報導,說這是人類的驕傲,而現在這個驕傲更象是一個被剝光衣服的老婦人。
不要去想它了。他搖搖頭,想把一切都拋掉。腦子裡卻總象有了點什麼,揮之不去。
他倚靠在陽臺裡的躺椅裡,杯子漸漸地沉重起來。彷彿,他的精神離開了身體,到了一個不可知的遠方。
這一點是夢了。
可是,很奇怪,他明明知道這只是個夢,可這個夢卻那麼真實,好象是一個……
一個記憶。
夜色濃了。濃得粘稠而厚重。
走在坑坑窪窪的路上,空氣冰冷得透明。其實只是秋天吧,從路邊縫隙里長出的草拂過他的褲角,沙沙地響。而幾隻大限將至的蟲子,獨自躲在不知什麼地方低低地吟唱。
他看著街對面。這是個夢。因此,在街對面,會出現兩個人。兩個穿著長袍的人,一個大,一個小。那個小的,就是……
好象在內心深處有個人要讓他忘卻,然而他還是記得了,那個小女孩就是妖妖。她們象突然出現在空氣裡一樣,站在街的那一頭。可是,妖妖卻看見了他,正想掙脫拉著她的那人的手。
他笑了。邊上那個長袍的女子就是她母親吧?她拉著妖妖,似乎不讓她說話。可是,妖妖掙脫了她的手,跑了過來。
“小哥哥,我們要到地底下去,你也去吧。”
她拉著他的手。路上,燈多半被打破了,只有十幾米外有一盞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
“地底下去麼?”
他微微皺了皺眉。魔族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做法,讓人總覺不可思議。可是,他馬上吃驚地發現,他竟然完全知道自己將要去地底下,不管自己願不願意。這就象是宿命,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女子在不遠處道:“妖妖,不要纏著小哥哥,小哥哥有事。”
他看了看那個女人。依然是從頭裹到腳的白色長袍,而在蒙面的白布下,有著那麼一張可怖的臉!他不由有點想呻吟了。
“妖妖,過來。”
妖妖很不願意地走了過去,拉住了媽媽的手,回頭向他招招手,道:“小哥哥再見。”
他也招了招手,看著她們走進了那幢樓裡。象被一個巨獸吞沒了一樣,她們幾乎是一下子消失不見的。
這是個夢。他想。抬起頭,月亮圓圓的,在樹梢上飄過,亮而慘淡。他向前走了幾步,可不知怎麼,象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從腳底傳來。那是種象是瀰漫得無處不在的膠水,每走一步都需要付出極大的力量。
是靈力結界。
他記得父親說過,四大宗都有自己的結界方法,但效果都大同小異。結界的目的,當然是把不相干的人排除在外。
他把兩隻手的食拇二指搭成一個框,從這個框裡看去,地面上冒出了嫋嫋的藍煙,象是受熱後的蒸汽。這個結界還沒有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