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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回去了吧。
他想著。
這時,象是回答他的想法,一個人影從路邊的樓房裡閃了出來。
是那個小女孩。
他不由笑了,站在路邊。那個小女孩也看見了他,臉上露出了笑容,燦爛如朝陽。她向他跑過來。
“你好啊,妖妖。”他彎下腰,向跑到他跟前的小女孩說著。
她睜大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盯著他:“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什麼都知道。”他笑著,手指一擦,指尖冒出了一朵小火花。熾熱的陽光下,這火花蒼白而微弱,象一朵膽怯的蓓蕾。
“大哥哥真厲害!”她拍著手,蹦了起來。他笑了。這不過是祝由科的一點小把戲,那點火花其實毫無用處,光線十分微弱,也不能引燃什麼。他以前一直不明白祝由科為什麼要有這樣華而不實的用處,但現在他覺得,這比那些反關七法和奇門遁甲要有用得多。
“還想看麼?”
“想看。”
他絞盡腦汁,想再表演個什麼。他學會的還不太多,那些蠱術當然不能用來給這小女孩看,而奇門遁甲,他只馬馬馬虎虎地學會了兩種遁法,而且這樣一個大白天也沒法使出來炫耀一番。
對了。他想起了父親教過他的那種五鬼搬運術。父親告誡過他,這種本事不能隨便用出來,不過,他又不是去偷東西,只是給這小女孩看看,總不要緊吧?
他伸手摘了一片樹葉,說:“你把這樹葉藏在身上。”
她伸出手,接過了樹葉,想了想,放進了小裙子胸口的口袋裡,說:“好了。”
他笑了。她自然不知道,那種五鬼搬運術不管你放哪兒,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出來。他沒辦法弄出太大的東西,一片樹葉卻很簡單,更何況,他知道這樹葉在什麼地方。
他把兩手的中指、無名指、小指相扣,食指和大拇指伸直,結了個手印,站直了,調勻呼吸。一股熱流漸漸從腳底走上百會,他細細地想象著那片樹葉,直到那片樹葉在他的思想中化成一道光。
陽光從樹葉的間隙中流淌下來,他覺得掌心開始發熱。
“好了麼?”
她有點不耐煩地說。他鬆開手印,說:“你摸摸你口袋裡。”
她摸了摸口袋,叫了起來:“沒了,沒了。”
他伸出手,掌中,正是那片樹葉。
“好看!”她笑著,拍著手,“還有什麼?”
還有什麼?他不由苦笑。他不會什麼了,看來以後要好好地修煉。
陽光熾烈,樹葉擋不了多少,仍然象洪水一樣直瀉而下。
後來呢?似乎到了這裡,記憶就中斷了,無論如何再也想不起來。他站在傘下,摸出了一枝煙,點著了。
在煙霧中,他想到的卻已是科長叫他去監視人的那一天了。很奇怪,記憶在不斷地跳躍,他也不知道下一次會想到什麼。
那一天,也是下雨。也同樣奇怪,自從那一天以後,好象白晝永遠不再到來,永遠都是夜雨,都是同樣的路燈。他在等什麼人?或者,是什麼人在等他?這些都說不上來,好象時間一下子停頓了,不再流逝。
隨他去吧。他想著。傘下,煙氣繚繞,周圍卻靜得叫人害怕。雨也只象蚊蚋一般繞著燈光飛舞。
過去的事總是象籠罩在一陣煙霧裡,只能看到些影影綽綽的影子,卻看不分明。他曾經很苦惱地認為自己是否得了健忘症,大學裡琴軒老師卻說是欲除煩惱須無我,各有因緣莫羨人,即使是得了健忘症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琴軒老師是道家子弟,自然可以隨遇而安,而他卻做不到。他只依稀記得的一個約定,好象很久以前就許下了,必須做到。
那是父親死後的第二年,琴軒老師收養了他。他努力回憶,卻記不得在琴軒老師收養他之前他做過什麼了。好象一段空白,什麼都填補不了。
那還是他大學裡時,琴軒老師是量子物理的老師。在講完一節隧道效應後,他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走進了琴軒老師的辦公室。
“有什麼不懂麼?”琴軒老師見他進來,問道。
“老師,我想問你,你是在哪兒找到我的?”
琴軒老師放下筆記:“這問題很重要麼?”
“大概是。”他想著,“不知為什麼,我總想起這個。”
他攤開筆記本,在薛定諤方程下面,畫著一個十字架。但這個十字架與一般的有點不同,上長下短。
“黑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