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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了點頭。我解開外衣,把她擁到懷裡。她又顫抖了一下,象是冷。
也許,那是愛情吧。愛情,畢竟還是在這個最不適合的時候來臨了。
“如果我快要孵化的話,那就殺了我。”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說,“不要手軟。”
天暗了下來。天空是遙遠的深藍色,月亮就象鑲嵌在一片藍色絲絨上的金黃色卵石,美得不象是真的。在月亮的邊上,無數點星光掠過,我在淚水中看到的,也同樣不象是真的。
我看著天,今天是流星雨的日子。小時候,曾經徹夜不眠,只為了看一眼那滿天如花雨繽紛的美景,現在,那種景象只更讓我痛苦。
我的喉頭象梗嚥了什麼,說不出來了。
“殺了我吧,不要讓我變成那種可怕的樣子。”
我的淚水大顆大顆地落下來。我都不能相信,我還能流出那麼多淚水。
“你不是常說你是鐵石心腸麼?你不希望我成為那些蟲子的食物吧?”
“別說這些話了,”我喃喃地說著,淚水已無法遏制地流著。什麼英雄業跡,什麼捨生取義,在我心裡,似乎都已經變得那麼可笑。
淚水滾燙,在淚光中,滿天的星彷彿同時傾瀉下來,聽得到玻璃碎裂一樣的聲音。
兩天後,她自殺了。她的遺書裡讓我把她的屍體燒成灰燼,交給老計,——如果可能的話。
我提著皮箱,裡面只放著她的骨灰。按她的意思,我把她骨灰放在一個她最喜歡的細瓷花盆裡,用膠紙封住了口。
如果說我那天決定不和老計一起走時,還自以為能當一個英雄,那麼現在我只能承認,我們都不是英雄,也做不了英雄。
我不是英雄,那也別自不量力地想當一個英雄了。
開著車,走在空蕩蕩的街上,一切都死寂得讓人覺得可笑,似乎做什麼事都有點不合時宜。我提著箱子,在街上東張西望著。離檢查站有不少距離,我卻並沒有什麼欣慰。這個城市不知是不是我出生的地方,但我這些年來絕大部份日子都是在這裡度過的,在要離開時,總是有些捨不得。
車到了檢查站了。我在白線外停下車,憂鬱地看著手裡的皮箱。不管怎麼說,我們的努力都已經白費了,可是付出的代價卻實在太大。儘管我還有點對自己半途而廢的痛苦,更痛苦的卻是因為她。
檢查站門口聚集著一群軍人和幾個穿白大褂的人,還有三輛很大的卡車。當我向他們走去時,邊上幾個衛兵如臨大敵,同時舉起槍來,喝道:“幹什麼的?”
我舉了舉皮箱,以示手裡並沒武器,叫道:“我是來檢查的。”
“為什麼這麼晚才來檢查?已經截止了。”
“什麼?”
我大吃一驚,根本想不到居然會有這等事,這時一個軍官臉上露出笑意道:“放心,已經發現了食屍鬼疫苗,所以不必擔心了。”
我不知這是讓我欣慰還是痛苦。如果說以前的痛苦中還有些死得其所的自豪,那現在只是覺得茫然。我們的一切努力,豈但是白費,而且是可笑了。我道:“是真的麼?”
那軍官白了我一眼,道:“你難道不信麼?你來了就先進那輛卡車吧。等載滿了你們這是第一批治好的人。”
“可我並沒有感染啊。”
我有點著急,想找出證明來,可是我的探測器找砸碎了,她的我已經給她殉葬了,偏偏這檢查站又已撤掉,以前的儀器什麼都沒有。
那軍官道:“沒關係,無非打一針,有病治病,沒病防病,你一個大男人總不會怕痛吧?上車坐好吧。”
我道:“可我是沒感染啊……”
我還沒說完,一個士兵已舉起槍對準了我。那軍官制住他的動作,道:“由於我們已沒有有效的檢測手段了,請你配合一下,反正只是打一針。”
那是他第二次說“只是打一針了”。我道:“什麼要坐到車裡?打一針不是很方便的麼。”
他道:“嗨,對於你個人來說只是打一針,可對我們卻要管理,要保證你治好,不能讓你沒好就到處跑是吧?要沒有管理,來一個打一針的話,那怎麼分清打過和沒打過的?我們把你們集中起來,治好一批就放走一批。”
他說得也不是沒道理。那軍官已不再理我,道:“來個人,送這位先生進車。”
我沒辦法,在一個衛兵的監視下爬進空蕩蕩的車廂。裡面現在只有我一個,黑洞洞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