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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開始,他就是這泱泱大國的繼任者。
“卡!”不等肖嘉樹走完剩下的臺階,導演已經滿意地舉起手,“這條過了,下面補拍幾個腳部和臉部的特寫鏡頭。肖嘉樹,你走得非常好,就是這種節奏,就是這種速度。”
肖嘉樹靦腆地笑了笑,並未露出絲毫得色。
圍在監控器周圍的年輕演員很多,大家都是同齡人,又在一個圈子裡混,自然免不了攀比。起初還有人覺得不服氣,認為肖嘉樹之所以能拿到李憲之這麼重要的角色,完全憑藉的是他和薛淼的母子關係,但現在,他們已經不那麼認為了。肖嘉樹的演技實在是太過精湛,心理素質也比他們任何人都強,哪怕與季冕、何繼明那樣的大牌影帝飆戲,也未曾露過怯,甚至還能展現出更精彩的演技。
他是那種遇強則強的演員,這種天賦不是誰都具備的。剛才那場戲,他簡直把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到了,透過不同的攝像機去觀察,只會被他無處不在的演技震撼。他的肢體動作裡有戲,眼裡有戲,甚至連衣服和鞋子都有戲。場記打板的一瞬間,他已經不是肖嘉樹,而是惶惶不安的李憲之。
這場戲果然又是一條過,下場戲說的是李憲之參加完冊封典禮後迫不及待地召見了魏無咎,告訴他自己在登上太和殿的過程中如何害怕,但在看見對方後又如何安下心來。沒想到聽完這些話的魏無咎竟送給他一把匕首,毅然投軍去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李憲之捧著匕首哭得眼眶通紅,像一個被人遺棄的孩子。
哭戲不是最難拍的,難的是要哭出花樣,哭出導演想要的感覺。但肖嘉樹依然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他俊美逼人的臉龐在哭泣的時候竟顯得那樣稚氣可憐,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陪他一塊兒落淚。
扮演貼身太監的小男生被他帶入了戲,跪在他腳邊抽抽噎噎地勸著:“殿下,您別哭了,當心皇后娘娘來了看見。殿下,魏大人一定會回來的。”
一直盯著監控器的導演渾身都舒暢了,好,這個場景簡直演得太好了!哀傷的少年孤零零地站在華麗的宮殿中落淚,彷彿除了掌心的匕首,再也無法擁有更多東西。風吹動他的袍角,讓寬大的袍服貼在他修長的身軀上,讓他顯得如此單薄消瘦。跪在他腳邊的小太監同樣孱弱可憐,哭得鼻頭通紅。
陰暗的人物與華麗的宮殿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也讓濃濃的哀傷渲染了整幅畫面。
“卡!”導演笑嘻嘻地說道,“肖嘉樹,小廖,你倆別哭了,這條過了!”
扮演小太監的男生立刻抹掉眼淚,露出高興的表情,肖嘉樹卻還是緩不過來,握著匕首呆站半天,淚珠一串一串的。
薛淼厲聲道,“演完了你還不下來?”片場人多眼雜,她擔心別人發現兒子的性向。
“小樹入戲太深,薛姨您讓他緩緩。”季冕溫聲解釋。
圍觀的年輕演員聽了這話頓時露出複雜的表情。入戲太深走不出來,這樣的感受對他們來說是極其遙遠的,如果不能把自己完全融入角色,誰能達到這種程度?最近媒體總是對肖嘉樹大誇特誇,說他敬業,演技好,他們總認為那是肖嘉樹花錢請人寫的通稿,直到與他同劇組拍戲才明白他對待演員這份職業有多認真。
有的人能紅靠的是後臺,後臺倒了便沒戲了;有的人能紅是靠長相,青春不在也就人走茶涼;但那些靠實力走紅的人,哪怕人到中年,戲路依然寬廣,粉絲依然忠誠。他們睡覺都比別人踏實,不用擔心第二天醒來自己就過氣了。
“嘖嘖嘖,人跟人真是不能比!”一名男演員搖著頭走開了。劉奕耒卻始終盯著監控器,表情莫測。他看向薛淼,發現對方的表情十分冰冷,竟不像在擔心肖嘉樹,而是隱忍憤怒,不免有點詫異。
當他準備再看兩眼時,薛淼卻被導演叫走了,於是他看向場上,發現肖嘉樹還站在原地掉淚,季冕哭笑不得地掏出紙巾幫他擦眼睛、擤鼻涕,神態很自然。兩人開始討論剛才那場戲,認真剖析李憲之和魏無咎的心態,儼然兩個工作狂。
劉奕耒聽了一會兒便覺得沒趣,默默走開了。
“季哥,魏無咎為什麼要走?李憲之剛被冊封為太子,正是最需要他的時候。”肖嘉樹為李憲之感到委屈。
“如果李憲之沒在冊封典禮後召見他,並告訴他當自己看見他站在朝臣中的時候心裡如何安定平穩,他大概不會那麼早離開。”季冕徐徐說道,“只有得到更大的權力,他才能站在離君主更近的地方。他比李憲之看得深遠,也明白自己該做些什麼。他終其一生只為了兩個字而活,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