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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說什麼?她愛吃西餐?”
“對。”她點點頭,腦子裡突然靈光一現,她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如果戴柔喜歡吃西餐的話,那麼她很有可能經常光顧廖勇立的餐廳,這隻要拿著她的照片去那家餐廳問問服務員就可以得到答案。莫蘭想,如果高競真的拿著她們幾個的照片去詢問的話,沒準被指認次數最多的是她自己,因為幾乎每週她都要去廖勇立的餐廳。於是她說:“就算經常去廖勇立的餐廳吃飯也並不表示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至少可以說明兩人其實有聯絡,而不是象她所說的,她只是跟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才有機會跟他說話。”高競道。
這麼說,他已經找過她了。
“她是這麼對你說的?”
“我看了她的口供。她顯得很無辜,說自己畢業後就沒跟杜小美和廖勇立聯絡過,結果突然收到請柬,興沖沖地趕來赴約,卻不料發生了這樣的慘案。給她錄口供的警官說,她很震驚,但並不悲傷。”高競道。
她不可能悲傷,她一向討厭杜小美,而且一旦討厭就永遠不會改變,莫蘭想。
“你們在大學裡搞的那個社團叫什麼來著?”高競問。
“烹飪社團。當時張素萍也是其中的成員,發起人是她的一個同班同學。我們都是這個社團的成員,因為不是同班同年級,所以年齡有些落差。”
“既然關係那麼好,那畢業後你們為什麼都沒有跟杜小美聯絡?”
“其實是,杜小美刻意不跟我們聯絡,最後那幾次活動她都沒參加,藉口各種各樣,但給人的感覺就是她沒興趣再跟我們交往了,所以我們後來也不叫她了。”
莫蘭並不是不知道曾經一口一聲親愛的叫她的杜小美為什麼會突然放棄跟她們交往,但老實說,她不在乎,畢竟她跟杜小美是兩種人。當她發現丈夫出軌的時候,她不會寫信威脅,也不會跟對方拼得你死我活,因為那樣做,用母親的話說,太有失風度了。萬事隨緣,不要強求,母親曾經一再告誡她,以前她不覺得,現在她覺得這是至理名言。如果她那時候一直糾纏在那段毫無希望的婚姻裡,恐怕就不會看清楚自己其實未必愛那個人,未必需要那段婚姻。但可惜從來沒人告訴杜小美這個道理,所以她才會以為自己一旦擁有就不能失去。杜小美從大學期間就對康勇立情有獨鍾,她刻意迴避她們是因為她那時正在追求他,她不希望兩人的關係因此受到影響,多麼幼稚的想法,他還不是照樣揹著她跟她們交往。
“說說杜小美,她這個人怎麼樣?”
“養尊處優的富家女,以公主自居。”
“這種人通常很愛炫耀,而且一旦開口,就說個不停。”高競道。
“沒錯。”
“昨天她都說了什麼?”
“她說自己懷孕了,而且誇口說就算她身上有一千條疤,廖勇立也會永遠愛她。”
他突然笑了,笑得很陰險。
“你笑什麼?”她回眸瞪了他一眼。
“她沒懷孕。”他平靜地吐出這四個字後,又立刻補充了一句,“法醫說的。”
莫蘭驚得目瞪口呆。
原來她是故意這麼說的,為的只是顯示她跟廖勇立的愛情有多麼牢不可破。也許正是她那番話激怒了在場的某個人,這麼說,她們中真的有個人是廖勇立的情人,那麼會是誰呢,莫蘭覺得手心直冒冷汗。
“她的確說得太多了。”莫蘭嘆息道。
“我們後來在抽屜裡找到兇器,一把很鋒利的德國產小刀。”他炯炯有神地注視著她,“可以從關節處乾淨地把手指切下來,不流多餘的血和碎肉,你們中一定有人是廚房高手。”
“其實料理雞鴨魚肉她們都能勝任,至少若干年前我見過。”
“現在呢?”他問
“我不清楚。”莫蘭坦言。
“以前誰的切配功夫最好?”
“燕淑和容喜都行。但是這種活一旦你失去興趣,或者長期不做的話,就會生疏。”莫蘭想像著她們揮刀砍東西的情景,覺得不寒而慄。
“我同意。”高競道。
當天晚上,莫蘭被惡夢驚醒。自從事情發生後,她就經常被夢魘困擾。
在夢裡,總會出現杜小美的身影,她在不停地說話,不停地說,然後她的頭突然掉了下來,血濺得滿地都是,接著她的身體就象一根太陽下的雪糕那樣開始慢慢融化,最後變成了一灘血水,只剩下一根戴著鑽戒的手指。最可怕的是,那根手指突然會變得無比腫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