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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複雜而又坑長的意義。
當我能自己在紙上寫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我已經記不清楚他的樣子了。唯剩影集裡的一張黑白照片。在成長的那些漫長歲月裡,每每我翻開家中那本很舊很舊的影集看到這張黑白照片。看到父親抱著我,帶著拘謹的淡淡的笑容,我都會產生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那是錐心的傷害。這些在當時鄭重其事的,卻在今日早已被遺忘了拍攝目的照片,給我留下輕微嘆息。
對,我是被母親一手帶大的。
我的母親是一家國有企業的經理,父親是一位財會師,我一歲那年,他們離婚了,我判給了母親。從那天起,我就沒有再見過我的父親。曾經有人告訴我,他去了大洋東岸的一個國家,有了一個新的家庭,一個漂亮的妻子和一個聰明的孩子。
我不知道這些話的真是性,或者我也從來沒有去在乎這件事。我和母親生活得很好,好到我們幾乎可以忘記他的存在了。
儘管我知道,有些人是無法忘記的,即使在你成長過程中他們僅僅只是一劃而過。但是他們在你的生命線上,無法磨滅。讓我們終其一生為了這些印記做兩件事情——懷念,或者尋找。
天藍說,終有一天,他會讓他辛苦了一輩子的父母過上幸福的生活。我看著他黝黑的臉龐,滿是善良與憂傷的痕跡。
我們在大一。
2。
正是傍晚會突降暴雨的時節,陽光搖晃不定。
寢室。電腦鍵盤的聲音。檯燈。櫃子上無聲的玩偶。壞了一隻的耳機,失蹤了左腳的拖鞋,顯示電池耗盡的相機。衣櫃裡的潮氣。曬在陽臺上的白色寸衣。
陽臺上土黃色的窗簾沒有拉全。
我起身走到陽臺上,昏暗的天空,5樓的大風。
樓下寥寥無幾去食堂吃飯的學生。
5:40 AM。
天藍去打籃球還沒回來,自己一個人去食堂吃飯又懶懶地沒有興致。
“乾脆等天藍回來,讓回去北門轉一圈吧。似乎也只有東北人家的餃子想起來稍微有些食慾。”
發完訊息,握著手機,神情睏倦地坐在昏暗中,視線漸漸落到了電腦螢幕的右下角,提示收到訊息的小企鵝在眼中不斷閃動,一時竟然聽不見窗外噼噼啪啪下起了暴雨。
人群飛奔驚叫,虛張聲勢。
空中佈滿倒長的樹,淹沒了一切聲音。
3。
還是一年前。
飛機在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飛行後,穿過厚厚的雲層往下俯衝,停在在廣州白雲國際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