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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樂趣。他是一股微風,所到之處總能讓人脫離俗世的爭鬥與搏殺,靜守住一片心靈花園。
當藍波對潘說,她的母親是一位藏傳佛教虔誠信徒時,他又是一驚。她的離奇身世令他刮目相看,她帶他去朝拜一些寺廟,並在一旁默唸早已熟記的經文。她那樣安靜,猶如一朵美麗蓮花。他們在松贊靈寺停留,她給他講述這裡的傳奇,給他講佛教裡所謂的輪迴轉世,他們在如來佛像前各上了一炷香。
寺廟似乎才是藍波覺得呆得更舒服的地方,那是她的後花園,她能夠自由地開放,而不懼怕周圍人的目光。但不知怎麼的,潘的目光常常影響她打坐,也影響她誦經。他們只在蒲團上,在沒有人煙的地方做愛,那是很自然的事情。在雲南那些最原始的野外,尤其是在寺廟的後房裡,做愛才能夠超然出塵,是一種雙修和融合。渺渺青煙上升,伴隨著僧侶誦經的聲音,反覆而密集,是一種生命願望的召喚。
她隱隱約約同潘提到了她的這種生活,潘略有一些不安,但很快平復。他們在寺廟裡呆了半個月,然後分手,沒有什麼格外的掛念。也許,男和女本就是一種奇特緣分的產物,他們各自也並不神傷。她有她的目標,可能下次,她會回到這裡來,而留下的依然是瀟灑與快樂。
和寂寞起舞
蘇慕被一個電話召喚來了西藏,那時,她剛從日本拍片子回來。電話裡叫她帶上外公交給她的盒子。那種聲音來自一個充滿陽光與神秘的地方,同日本的陰溼潮冷有著本質的區別,她似乎感召到某種精神力量,儘管在很長的時間,她都陷在自我放逐的泥潭裡,離這種力量非常之遠,她還是答應接受這種召喚。
蘇慕在洱海邊見到藍波的時候,她看到她正試圖從岸邊跳下去,就像一把開啟的傘一樣,就這樣往下跳,非常迷人地下落。她穿著一件拖地的白色紗裙,長髮披散。她第一次看到一個求死的人臉上還帶著一絲微笑,解脫的微笑。
藍波向蘇慕形容她對死的迷戀的時候,是很滿足的。她覺得自己這一生,雖然短暫,卻也輝煌過,盛開過。她覺得也許什麼東西就可以這樣結束,在最好的時候,剛跟潘告別的時候,她就下定了一個決心,不想再在世上停留,因為她已經完成了她來到這個世界的任務——遇到一個男人,愛他,然後就去死。
她希望去另一個世界,那個她早就想去的世界,而且,也沒有什麼牽掛,父親也找到了自己的歸宿,她感覺自己是個多餘的人,不如結束好了。
蘇慕看到藍波求死的背影,那樣飄逸與自由,她幾乎感動了。她只是做了一個動作,就是給她遞了一支菸。因為她覺得可能她想吸最後一口煙。
此時正好是凌晨五點,天空正在放亮,太陽要升起來了。藍波不敢相信在這個萬物還沒有甦醒的時候,身後會站了一個人,又一個女子,一個同她一樣彷徨遲疑而滿懷心事的女子。雖然,蘇慕只是來這兒想要看一場日出。當她發現山上有一個白衣天使,微笑著,軟弱的希望結束似的,就上來了,在這個並不陡峭的湖邊山坡。在那一刻,她只是覺得很美,很特殊,而且,可能有什麼就要化做輕煙一般,她只是希望在這朵輕煙飄走前,接近她,跟她說會兒話,可能她會有些寂寞吧。
藍波看到那支菸,把嘴湊過去,打火機把煙點燃了。她以為剩下的只有她,卻不想原來還有另外一個寂寞的人。她回過頭,蘇慕正在背後,沒有驚,沒有動,只是望著她笑呢。她覺得這笑似乎意味深長,有一些懶懶的,看多了事情的,也不說什麼。
她第一次看到蘇慕,發現她左邊額角的一顆小痣,就像一顆細小的淚滴,也不大,流星一般地落在那裡,猶如造物主專門給她的一個記號。她裸露著的左胸上方那枚蝴蝶印記,讓人有一種時光飛逝的感覺。
也許正是那隻蝴蝶打動了她,讓她想起家裡那些蝴蝶,那些美麗的小生命,飛舞在她周圍,包圍著她和父親。她希望父親能夠喜歡,這隻最特別的蝴蝶,也有她的生活,她的朝生暮死,儘管那種情慾是如此的不健康,或者不真實,因為,蝴蝶總是選擇在交配之後死去。
“你很美。”這是蘇慕對她說的第一句話,這句話,沒有一個男人這樣真誠地對她說過。這句話似乎有某種催眠作用。
“呵,是嗎?”藍波處於生死的邊緣,神志有一點模糊。她的眼前似乎有一道彩虹,她可以順著這彩虹飛翔下去,然後,她就可以和彩虹一起起舞,甩脫她在現世的那些牽絆。
“其實像你一樣,每個人都有痛苦,也都有幸福,不是嗎?”蘇慕說,“我不知道你現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