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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不能這樣去死,不能。
當所有傷口都被開啟,我們看到裡面血淋淋的事實。二十歲的藍波覺得自己要老了,就這樣老去,除了愛情之外別無他求,一個女人過快開放的青春和身體,現在要萎縮——她覺得自己需要做些什麼來祭奠這一切,讓一切能夠有所迴轉。
她決定獨自出去藏區旅遊。她穿著很單薄,化了一點妝。她化了妝的樣子更加的妖嬈,足以迷死見到她的任何一個男子。她準備妥當之後就出發。她知道父親和那個女人也在藏區,她就這樣去赴她的戰爭。
她對遠行是饒有興趣的,她把自己想象成一隻美麗的大鳥,將要到天邊去。其實,她骨子裡一直喜歡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喜歡把自己交給自然萬物和永恆。
在夜車上,在陌生旅館裡,在路上,她總是這樣一道風景。人們見到一個女子獨自行走,有時候默默抽一點菸,很安靜,不打擾誰,不驚動誰。她彷彿沉入了自己與這個世界的某個連線之中,感覺到一種自我的滿足和逍遙。她從母親身上遺傳了那種平淡、優遊以及宗教氣質,自小,她都不太怕黑,因為明白黑暗裡可能有更為豐富的一個世界。她被困了很久,被那個叫做父親的男人,一個喜歡在陰暗角落裡表現猙獰一面的男人。
現在,她可以暢快呼吸,可以在大路上走著,應該說,這對於她是難得的內心體驗。她行李很少,對她來說,並不需要太多行囊。她先到雲南大理,環遊了洱海,在那些小酒吧留連,看每個人臉上那種祥和的笑容。
大理空氣很乾淨,人們洋溢著純樸的氣息。那兒的郊外,茶園很多,勞動的人們用手靈巧地捕捉綠色的茶葉,民族服裝給人別樣的美感,她常常徘徊在郊外,仰望藍天、白雲,嗅著從茶葉裡透出的清香,從內而外的乾淨明媚。
她喜歡那些特別的小吃和食物,竹魚、過橋米線、菊花茶、乳扇、琵琶糕等等,常常吃得口齒留香。夜晚在一些小酒館聽陌生歌手的演唱,和剛認識的朋友舉杯暢飲。有時候,一個人走在午夜的街上,聽到酒吧裡傳來《藍蓮花》,似乎有一些覺醒。
接著,她轉戰到麗江,那兒更加商業化。她喜歡在清晨獨自觀看日出,看到遠處玉龍雪山上呈現出紫色的光暈,天色慢慢轉淡,越來越亮。那些街道都被她走熟了,夜晚酒吧街對唱情歌的少數民族歌手及遊客粗獷而原始的表達讓她嘴角微微一笑。她把自己也融入了進去,感覺到一陣放鬆。
一個單身女子,沒有男朋友,她認識了潘,一個來自義大利南部的男孩。那時,潘正在某酒吧做業餘歌手,她常去捧場。她總是坐在習慣的位置聽他唱歌,沒有同伴,眼光總是不離開他。她覺得他的眼睛就像一個湖泊,裡面倒映著樹木枝丫以及漂流瓶,倒映著他藍色易碎的心事。
於是第六天,他在唱歌時走下臺,在她坐的地方徘徊了一陣子,凝望著她的眼睛唱了一首歌。直唱到她想要哭泣。她真的不大瞭解這種感情是什麼,只是有一點孤獨,希望有一點放縱而已。他在她身旁坐下,用手為她輕抹眼淚,他很善解人意。
她感到他的手很溫暖,猶如陽光下的向日葵。那一刻,她有些迷醉,他的手就像花田一般給她快樂。他有著雪白的容顏,鼻子高聳,嘴唇是櫻桃一般的顏色,他真迷人啊,她覺得,她給了他一個響指手勢。
她犧牲在這一刻的驚動裡,人與人之間,有時候並不需要一輩子,卻可能需要一刻,這個時刻,滿目的溫暖和失落的快樂,全部回來了。
後來,他告訴她,他叫潘,人們都稱他的綽號“潘神”。他們聊得很投緣,當他知道她父親就是“女味”香水的創始人時,一驚,那亦是他最喜歡的香水之一。提到父親,她淡淡略去了,她不想觸碰內心軟弱的一環,只想儘快遺忘一些東西,讓自己正常起來。
那些時刻,和潘在一起的時刻,可以不用時間,而只是用某種質感的陽光來計算。這個世界充滿了奇妙的相遇,她沒有盼望,但是他卻來了。他們並不是戀人,只是像戀人般相守。漸漸他開始帶她去麗江周邊各處散心,他們同遊了瀘沽湖和香格里拉。
潘是義大利來中國的留學生,因為愛上了雲南而暫時留在了這裡。他一直在鑽研藝術設計,喜歡到各處採集民族服飾上的花紋。近期目標是和朋友合夥開一個民族飾品小店。潘的生活極為簡單,只要是符合自己興趣的,能夠帶領自己追尋到那些愛與美的東西,他都樂於嘗試。潘生活在西方,腦子裡沒有那麼多的必須和條條框框。他跟藍波講述自己的規劃和理想,也談論自己家鄉的人們是如何在地中海邊享受慢悠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