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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在《楊尚昆日記》中並不是個別的。因此,對於學者而言,僅憑日記一類的記載來進行研究,顯然是不夠的,還須其它相關資料加以佐證。
例如,有關彭德懷1965年10月被重新分配工作一事,在楊的日記中記載得就極為簡略。1965年10月19日,楊代表中央約見彭德懷,日記中只有寥寥數行字:“下午三點至六點,彭德懷同志來談話,要求幫助他去西南。”此次談話時間長達三小時,所談內容一定比較廣泛,但在楊的日記中並無涉及,也無一字提及楊在這次談話中的感受。事隔幾十年後,楊著文紀念彭德懷,他寫道,當年這場談話,他與彭都動了感情,共同回憶了過去在紅三軍團並肩戰鬥的往事,臨分別時,兩人都流下了眼淚。
楊尚昆是文革浩劫的最早受害者之一。早在1965年末就被不公正地調離工作崗位,下放地方工作。對這件關係到楊的政治前途和政治命運的大事,在他的日記中記述得也非常簡略。
1965年10月29日,楊尚昆在當天日記的抬頭上,寫下:“永遠不能忘記的一天。”日記寫道:“上午十時半,周(恩來)、鄧(小平)、彭(真)三人約我談話,這是一次不尋常的談話,十分值得記著,永遠不要忘記!”這是一次什麼樣的重要談話呢?談的又是什麼內容呢?在楊的日記中無一字反映。談話的當天下午、次日和第三天的日記中,楊都寫了對這次談話的感受。談話當天的日記中寫道:“中午未睡好,下午也忐忑不安”。在10月30日和10月31日的日記中的第一段,分別寫有這樣的話:“心情不安,什麼東西都看不下去。勉強看了一些檔案。”“整天沒有精神,無心看什麼。”原來這次談話是由於中央個別領導同志對楊尚昆同志產生了不信任,宣佈調離楊的工作,另行安排楊任廣東省委書記處書記。周、鄧、彭只是奉命傳達而已。楊尚昆是中央委員和中央書記處候補書記,下放廣東擔任一名普通書記(當時省委一級的書記處的書記多達5…6名),這隻能被認為是貶黜,否則何來“不安”,何來“整天沒有精神”?
10月29日談話後,楊尚昆就著手移交工作,這在日記中均有記載。楊仍出席一些例常活動,例如參加孫中山百年誕辰籌備會議,出席蘇聯大使館國慶招待會(11月6日),出席阿爾巴尼亞國慶紀念會(11月29日)。
1965年11月10日對楊尚昆更是一個不同尋常的日子。楊的工作調令在此日正式發出。同一天,毛澤東主席應楊的要求約見楊。當天日記抬頭寫道:“中午主席找去談話。”這次談話歷時一個半小時,但在楊的日記中對談話內容無一字記載。幾十年後,楊回憶道,在這次談話時,主席要他多深入,多調查,先在珠江流域幹個兩三年,再到黃河流域幹個兩三年。主席甚至很幽默地問道:“廣東那麼熱,你跑到那裡去幹什麼?”然而,熟悉黨內政治生活的老同志都知道,像楊尚昆如此重要幹部的工作安排,是非經最高領導點頭批准而絕無可能的。
毛澤東瞭解楊尚昆辦事牢靠,即使要調離他的工作,仍分派他一些重要任務。在楊遭貶黜一個月前的9月16日,楊還受命與廬山會議後一直賦閒接受批判的黃克誠同志談話,那次是向黃宣佈調黃任山西省副省長。10月19日,楊受命與調任三線副總指揮的彭德懷談話。現在,楊自己也被調離崗位,另行分配工作。11月17日,楊奉毛澤東主席命,去看望王稼祥同志,次日,楊又去看望了陳雲同志。雖然在日記中未寫是否受毛的委託,但以楊當時的身份,不可能單獨去拜訪陳雲同志。(1998年,楊在一篇文章中寫道,這次去拜訪陳雲同志也是奉毛主席之命去的。)楊在看望過王稼祥、陳雲同志後的第三天,專門就此探望給毛澤東寫了書面報告。而在11月19日,楊還就這兩次探望向周恩來作了口頭彙報。
11月19日,楊尚昆向周恩來的彙報,是這兩位革命老戰友的最後一次見面。楊的日記寫道,這次談話“從上午十一點到一點半”,至於所談內容,即在彙報了與王稼祥、陳雲同志談話情況後,楊與周談了什麼,日記中付之闕如。直到1976年初,楊尚昆在山西臨汾流放期間的日記,以及1998年為紀念週恩來誕辰一百週年而發表的文章中,才對這次談話的內容作了披露:楊尚昆對周恩來說:“由於我工作崗位特殊,涉及面很廣,做了些工作,也犯過些錯誤。許多事情你都瞭解,有些問題只有你知道,我沒有向中央其他同志說過;但也有你不瞭解的,我不願意多說。如果發生意外的情況,要處分我,甚至要開除我出黨,只要你知道我是坦白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