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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鼎無阿尼的搖頭,這是最糟糕的結果,但卻是合情合理。
要偷渡一批莽荒人入關,在巫州土地上行走而不被發現,相當的困難,老百姓又不是瞎子,也沒聽說莽荒有什麼暗殺部隊,可派人偽裝成莽荒行兇,就不是難事了,只要保證滅口,再稍稍留點證據,以彼此千年鬥爭積累起來的矛盾,很容易遺禍江東。
嶽鼎思忖道:“若是放在其他時候,我也贊同兇獸只是假借莽荒的名義,故意栽贓陷害,但是發生在現在,就算並非莽荒人所為,也必然脫不了關係,極可能是有著盟約的盟友。”
明明是山子巽自己推理出來的結論,卻不怎麼有信心:“駐紮這裡的軍人只有三大邊關軍,長年來相互廝殺,彼此有著不可化解的仇恨,他們有可能跟莽荒合作嗎?”
“貓和老鼠都能做朋友,何況是有智慧的人?縱然是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也可以為了共同的利益而暫時放到一邊。總之,這件事先壓下來,待會兒進去後不要說出來。”
山子巽點點頭,有些事情,還是簡單些比較好,倘若丘離在此,怕是會嚷著問為什麼,但他就不會這麼做。
嶽鼎兩人循著哭聲往裡面走去,左軍府三百多口人,屍體躺得隨處可見,不過越往內越是稀少,因為有本領反抗的都衝到最外面去了,而越往裡面,越容易看見老弱婦幼的屍體。
待走到一處空曠的競武場,就看見了左朱殷一行人,而除了上次在澄陽縣看見的老面孔外,還有三張新面孔,一個是丫鬟,一個是身著霓裳的年輕夫人,手裡抱著一個約莫五歲的男孩,哭聲便是由她們這些女子發出。
競武場的戰況更加慘烈,隨處可見殘肢斷骸,顯然是左軍府的人都被逼入了絕境,而最後有能力反抗的人全部挺身而出,豁出xìng命和敵人廝殺,哪怕傷殘也沒有退讓。
其中最顯眼的,是競武場zhōng yāng的一名中年男子,身穿銀鱗鎖甲,手持一柄長槍,雖已身死,猶自睜著眼睛,怒目生威。
他被三根飛矛穿透了胸口,被一把大刀嵌入了右肩,被數根毒刺扎傷左腿,卻依舊挺拔著身軀,站著離去,鮮血染紅了戰袍,也染紅了他腳下的地面。
只有當人在熱血沸騰,劇烈運動的狀態下陣亡,才會形成站著死去的狀況,可見這位將軍臨死前與人戰鬥的勇猛。
“死了……爹親、孃親、姥姥、二叔、大哥、四弟、小倩……全都死了。”
左朱殷站在中年男子的面前,不敢置信的語氣低聲呢喃著,臉sè蒼白如紙,身形一個踉蹌,向後倒去,被王啟年及時扶住。
“小姐,請……”
到嘴的話說不出口了,王啟年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是要說“請節哀”還是“請堅強些”?
似乎都對,又都不對。
倘若站在這裡的是左家的男人,那麼他會一掌甩過去,打醒對方,告誡他一定要忍耐住,記住仇恨,堅強的活下去,直到將來有一天可以報仇。
然而,站在這裡的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子,一個先天患病,被病魔折磨了十幾年的少女,難道要將殘酷的復仇重任壓在她的肩膀上?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她的身上?
那太殘忍了。
王啟年開不了口,他身後的侍衛們也開不了口。
可難道就這麼算了,不報仇?又或者將復仇的願望寄託在那個不滿五歲的庶出男孩身上?
他們不知該如何是好,也不知未來該如何行動,只能是茫然的站在原地,默默的忍耐著,壓抑住心中的悲憤。
左朱殷雙目無神的環顧四周,彷彿失去了魂魄一樣,目光沒有聚焦點,嬌柔的身軀更顯病弱,彷彿隨時都可能因悲傷過度而倒下。
幾名丫鬟本來還想著安慰少nǎinǎi,結果也被感染了情緒,低聲抽泣起來,侍衛們沒有哭出聲,一個個緊咬著嘴唇,直至出血都渾然不知,他們強忍著悲傷,有不少人眼中滑落出淚水,在臉上留下一道道淚痕。
唯一沒有流露出悲傷就只有左朱殷了,但沒人懷疑她冷血,反而擔心她會悲痛過度,身體承受不住,因為一直壓抑著情緒最是危險,遠不如痛痛快快哭出來對身體更好,壓抑得越久,積累得越深。
嶽鼎見得此情此景,很明白那種有心無力的感覺,雖是憤怒卻又認清真相,知曉未來希望渺茫的無奈,心有慼慼然,便yù伸出援手。
“左姑娘,當務之急是先將人……”
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被打的人是那名抱著男孩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