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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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時徐辰還時常半夜三更跑到望北窗外的屋頂上面乘涼,若是他在就逗他玩一會兒,若他已經睡下了,她自己一個人也能自得其樂地待到天快亮了才走。後來接連下了幾場秋雨,天氣轉涼,她慢慢地就不去了。
徐辰卻不知道,她這個半夜訪客,幾個月下來早就讓望北養成了在午夜準時醒轉的習慣。但這幾日他醒來之後凝神聽了半天,窗戶外面除了秋蟲的鳴聲再也沒有了悉悉索索的動靜,他反而睡不著了。
秋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寒意漸濃了。這種天氣,她更加不可能來了罷。
望北裹了裹被子,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睡覺。秋風從大開的窗戶中吹入,帶進了幾滴冷雨,斜飛在陳舊的閣樓地板上,噠,噠……斷斷續續,卻又彷彿永無止境。失眠的時候聽覺尤其靈敏,他覺得這聲音太煩,便披衣起身,摸著黑去把窗戶關上。
結果雨滴都打到了窗欞上,風一急,噼裡啪啦就跟有人敲門似的,更加吵了。他把頭蒙進被子裡,那聲音卻絲毫沒有減弱,反而更加清晰了。
咚。咚。咚。
這回他聽清了,混雜在風雨聲中的這個聲音,確實是敲門聲。
望北猛地翻身坐起,三兩下套好袍子,端了盞油燈就往樓下跑。快到門口時,他卻又放緩了腳步,用空著的那隻手把衣領再拉了拉,才不慌不忙地開了門。
還沒等他完全開啟門,徐辰便擠了進來,手裡還拿了什麼東西,一迭連聲:“快接著快接著,要掉了!”
她一手拎著個罈子,一手拿了把傘,手臂曲起,懷中還摟著幾個大大小小的紙包,其中最大的那個,只剩一個角還被她用手臂夾著,險險地就要掉下來了。
望北搶上一步替她拿了,卻不料手上沾了一手的可疑油星。“裡面是什麼東西?”
她把傘順手往地上一丟,笑道:“烤雞。香吧?這裡還有香酥小黃魚和鹽煮花生豆哦。”
他朝她手上的罈子看去:“八成還有酒罷。”
“對,女兒紅。起碼有五斤。”
“半夜三更的,你這是想做什麼?”他皺眉,“這些東西哪裡來的,不會是你從廚房偷來的吧?”
徐辰笑說:“放心,不是偷來的。我睡下之前說要吃夜宵,特地讓廚房準備好了放在我房裡的。可惜燒雞冷了,不然更香,前半夜我被它饞得幾乎沒怎麼睡覺。”
向廚房要酒的時候費了點波折,半夜起來喝酒怎麼看都像是大叔的行徑,廚役們起先心生疑惑,徐辰只好說是打聽來的偏方,拿了酒不是去喝的,是用來擦的。當然為了不敗壞他的胃口,她不會告訴望北,這酒的是以給她擦腳治腳氣的名義拿出來的。
“我問你拿這些東西幹什麼來,你還沒回答我。”雖然這麼問著,他卻已經接受了現實,一手拿著燈盞,一手拎著那隻燒雞,帶頭走上樓梯。
“今天是什麼日子,你知道麼?”她問。
望北頓了頓,搖頭:“沒留意。九月了吧,到底是初幾我不知道。”
她嘆了一口氣:“過日子過成你這樣,到底是該說你渾渾噩噩好呢,還是羨慕你不受這些紅塵俗事煩擾好。小夥子,明天初九……哦,已經過了子時了,應當說今天就是初九了。”
九月九,重陽節。還有……
“過節是主子們的事,我們下人頂多得幾個賞錢,我不知道又有什麼要緊。”他滯了滯,才把雞放在桌上,背對著她說道。
徐辰把吃的都往桌上一放,拖了兩張椅子過來面對面放好,挑了其中一張坐了。她眯起眼道:“你的生辰,你都會不知道麼?九月九,二九十八,說起來我還真是英明神武,取的名字果然很適合你……”
他詫異地轉過身來:“你怎麼知道的?”連他自己都差不多要忘了。
“你的賣身契上寫著。你還不知道罷,老爺子給我選了十幾個人作陪嫁,男的女的都有。前幾日把賣身契都交給我了,其中就有你,”僕人們被當做財物一樣給來給去,她怕他會難受,謹慎地挑選著用詞,“恐怕不久你就要為將軍家去泡茶了。”
二七、職業病壽星
出乎徐辰的意料的是,對於自己忽然成為了她嫁妝的這件事,十八同學表現得相當鎮定,既不憤慨,也不期待,神色始終是淡淡的,“是麼?在哪裡都是服侍主子,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
這處變不驚的語氣喲,跟看破了紅塵一樣。閣下忘記了你其實只有十四歲罷?哦,過了生辰了,應該是十五歲——不過跟十四歲也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就是了。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