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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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地說:“不許說不好看!我的審美就是這麼奇怪了,怎麼著?”
“可是……”他終是不忍心,道,“這種頭巾是此地穩婆專用的,你真要一直戴在頭上?”
戴著這頭巾在街上走,說不定會被急著找穩婆的產婦家屬拉去趕鴨子上架……
“……”徐辰默了一會兒,訕訕道,“可我偏喜歡,最多不戴到外面去麼。”她執意頂著這一穩婆裝束在房裡晃來晃去。
她的新裝扮給他的衝擊過於強大,等他進了屋子,把飯菜都拿出來擺上了,才想起來要問:“你哪來的錢買頭巾?”
徐辰在一旁瞅到他帶回來的飯菜,一個清炒蘿蔔,一個煎雞蛋,兩碗米飯,雖然比官驛的清粥鹹菜強不少,但也好不到哪裡去。聽到他問,便漫不經心地回答:“啊,頭巾啊……方才有個人在窗戶下面擺攤,我閒著沒事,就下去幫他看了一會兒攤子。他收攤前執意要送我一樣東西,我就選了這個。”
“是麼?”望北狐疑的目光在她的頭上來回打量。
她去一邊捧了個蓋碗過來,笑道:“當然是真的。——先不管那個,這回又有好東西給你。”
徐辰把手中蓋碗一掀,變戲法一樣噹噹噹地呈出一碗黃豆燜蹄髈來,“這個是隔壁未明樓大師傅做的,絕對是色香味俱全,比我的手藝好了不止一個層次。來來來,張嘴,先嚐一口。”她夾起一筷燜得糯軟的肉送到他嘴邊。
他頭一偏避開她的筷子,問:“這蹄髈是怎麼來的?難道你又去明月樓的廚房裡打下手了?”
徐辰做被戳穿狀,訝異地望過去:“你怎麼知道的?”
望北霎時間鐵青了臉色,“你別裝樣子了,未明樓根本不收女人做事。”
她忽然說不出一句話,一雙筷子滯在了半空中,神色無比的尷尬。
他拍掉她手上筷子,一步跨上前攬住她的腰,一手不顧她的抗議扯下了她的頭巾。
頭巾落地,他的聲音驟然變冷,寒聲問道:“你的頭髮呢?”
早晨他出門前撫過的那一頭烏亮的秀髮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貼在她耳朵邊上的、亂得跟狗啃過一樣的短髮。
“辰辰,你的頭髮呢?”他勒緊她的腰,再逼問一句,“是不是賣了換肉了,你說!”
徐辰差些被他大力之下勒斷腰,咳了幾聲,勉強擠出一點笑容道:“長頭髮難打理,我早就想剪了,這回只是恰好遇上一個戲班子高價收長髮……”
“所以你就賣了?!”他難以置信,她真會幹出這種事來。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都是很珍貴的東西,怎麼能說賣就賣了?!
徐辰卻不是這樣以為的,解釋道:“頭髮就跟韭菜一樣,剪一剪還會長出來的嘛,沒事。倒是你,一輩子長身體的就只有這個時候了,一點也耽擱不起了。”
所以就賣了頭髮來給他補身體?
望北忽然伏在她肩上,抱著她發抖:“辰辰,別這樣……你越是這麼做,越是讓我覺得我是一個廢人,只能不斷拖累你……”
他的手還環在她的腰上,就是清晨擁抱時的那個位置,但他的手背卻觸不到她的髮梢了。他們倆逃出來的那天,他把一隻金鑲玉的簪子給她戴在烏黑的髮髻間,還暗道好看。轉眼間,簪子沒了,連她在徐家好不容易才蓄起來的頭髮也沒了——全是因為他。
這樣的事實,沉重得讓他有些喘不過起來。
徐辰卻輕鬆地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要覺得愧疚,我賣頭髮,主要是我自己好久沒喝酒了,突然想喝幾杯,給你買蹄髈只是順便,順便而已。”
他這才發覺,桌腳旁邊放了一個醬色的罈子,泥封已經拍開了。從那罈子的樣式來看,裡面裝的應當是本地最廉價的一種黃酒,一般只有乾重活的粗人才會喝它禦寒。
望北愈加心酸,他連這種酒都不能買給她,只能靠她自己用頭髮去換。
他孃的這一路上他到底給過她什麼?!少年止不住學其他人一樣,狠狠地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
他暗暗地做出了一個決定。
望北放開她,故作輕鬆道:“既然都已經買了,那就算了罷。下回不準再這樣了。”緩了一緩,他道,“你是我未來的妻子,你的頭髮我也有份,不准你隨意賣來賣去的。”
她笑道:“知道啦,保準沒有下次了。”
於是兩人坐下來,一起享用這頓午餐。徐辰就著蘿蔔和雞蛋喝酒,望北解決那碗專為他準備的蹄髈。
他只要一想到碗裡的東西是她用頭髮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