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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不過,剛才收到了密信。”藩耕時拿出了信。
穆彰阿看完信,微笑著說:“十萬兩!這次勁頭很大啊。”
“是的。看來廣州的問題會越來越多的。”
“蘇州對林則徐的輿論怎麼樣?”
“好像很不錯。……”藥鋪老闆心裡有點顧慮,這麼回答說。
“這傢伙生來就有一種受人歡迎的本領。不過,有什麼別的情況沒有?他的兒子們怎麼樣?”
穆彰阿對大的方針政策不在行,卻擅長於絆人跤子的小動作。但林則徐為人廉直,沒有空子可鑽,無法找藉口陷害他。去年英國船停泊上海是一個機會,但林則徐上任晚了,巧妙地逃脫了責任。“那麼,他家庭裡有沒有什麼醜聞呢?”——穆彰阿是這麼想的。
“他的公子們好像都很不錯。”藩耕時提心吊膽地回答說。
“是呀,大兒子汝舟據說跟他老子一模一樣,可能很快就要中進士。二兒子聰彝、三兒子拱樞學業都很好。”穆彰阿對大官們的家庭情況瞭如指掌,如數家珍般地說出了關係並不密切的林家兒子的名字,藥鋪老闆聽得目瞪口呆。
5
這時,吳鍾世正在蘇州城外沿著城牆朝南邊信步閒走。
他南下的目的是為了把北京的氣氛傳達給林則徐。直接面談比寫信更能表達生動具體的情況。
——穆黨的進攻矛頭看來是逐漸對準林則徐了。
北京的保守派逐漸集中了焦點。吳鍾世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感到應當提醒林則徐。
這天他在虎丘的一榭園見到了林則徐,詳談了情況。
要傳達的情況全都談了。他覺得好像卸下了肩上的重擔。
他從虎丘坐船,在吊橋邊登岸。橋的對面就是閶門。從這裡至胥門的城西區,在繁華的蘇州也算是最熱鬧的地方。
他站在萬年橋邊,抬頭望著城牆。蘇州的城牆高約九米。
“老爺,請讓一讓路。”
他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腳伕挑著擔子走過來。挑的雖是小小的木箱,但腳伕卻好像挑著很重的東西。而且有一個壯漢目光炯炯地跟在腳伕的身旁,一眼就可看出他是個會拳術的保鏢。
“是銀子!……”吳鍾世低聲地說。
他剛才見到林則徐時就曾談到銀子。白銀現在正以驚人的速度流到國外。洋商要求用現銀來換取他們的鴉片,眼看著國家的財富被他們剝削走了。
吳鍾世穿過胥門,進到城裡。
蘇州是座水都。在這座城市裡,水路縱橫相聯;在長達二十三公里的城牆外面,也像蜘蛛網似的密佈著運河。也許是受到這些橫行霸道的水路的威脅,街上的道路顯得十分狹窄。蘇州的特色是水。
到處都可以看到橋,拱橋尤其多。大約一千年前的唐代,當過蘇州刺史的詩人白樂天寫過這樣的詩句:
綠波東西南北水,紅欄三百九十橋。
橋的欄杆大多是紅色的,這給本來帶有女性氣味的蘇州城市更加增添了鮮豔的色彩。
吳鍾世剛才意識到一種微妙的氣氛,它跟這美麗的城市很不相稱。
他感到好像有人跟蹤他。他聯想到昨天的情況也很可疑,一個長著老鼠鬍子的閒漢在偷偷地盯他的梢。他有意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只見一個戴著斗笠的農夫模樣的人趕忙把身子緊貼著牆壁,背轉臉去,樣子顯得有點慌張。
東方與西方(8)
從胥門到城內,兩邊排列著官倉,接著就進入了文教區。這一帶彙集了紫陽書院、正誼書院、鶴山書院等培養過無數英才的名牌學校。
他頻頻回頭張望,但盯梢的人好似已經斷念了。
走過紫陽書院,吳鍾世突然碰上了連維材。
“啊呀!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您!”吳鍾世打招呼說。
“啊!……”連維材好像正想著什麼事情,吃驚地說道,“原來是吳先生呀!”
“您在考慮什麼事情吧?”
“沒有,沒什麼……”
兩人並肩走在一起。“蘇州很繁華啊!”吳鍾世說。
“不過,能繼續多久呀!?”連維材答話。
“您是說……?”
“蘇州恐怕也在走下坡路了。運河這麼狹,大船是進不來的。如果不能停泊繞過非洲而來的洋船,那就……”
“非洲?”這可是個陌生的地名。吳鍾世歪著腦袋問道,“您不在蘇州,而在上海建立分店,就是由於這個